在絕境中失去冷靜其實是正常的,那是你仍然身為「人」的證明。
千鈞一發(fā)啊。
除了千鈞一發(fā),無法更準(zhǔn)確地形容這個情況了。
遲一秒出手的話,我的頭恐怕就要被擰斷了吧,開什么玩笑。
隨著墜落下來的巨型巖石,蜘蛛女重重地摔下去了。直到最后她的視線還是沒有離開過我,怪惡心的。
這下...拜托告訴我結(jié)束了。
伊蘭:「好厲害——?。∵@招是什么???」
難陀:「小子,你原來會這種魔法嗎?。俊?br/> 盧德:「沒有啦,這只是迷宮創(chuàng)造的反向用法而已?!?br/> 達(dá)莉:「反向...用法?」
盧德:「就是像這種感覺。」
難陀:「呵...還有這種用法嗎。」
盧德:「...喂,難道你們都沒想到嗎!」
伊蘭:「沒有??!不愧是社長?。 ?br/> 達(dá)莉:「呃...我...」
盧德:「好吧,看來我得找天好好指導(dǎo)一下你們...」
找天呢。
也不知道是否倒楣到習(xí)慣了,我的直覺并未發(fā)出安全訊號。
如果連這個「巖石墜落」都無法解決那怪物,那恐怕沒辦法了。考慮到有限的魔力補給,這招活用了勢能轉(zhuǎn)換的質(zhì)量攻擊,是我目前能使出的最高能量級的招數(shù)了。
至少,她確實掉下去了。即使沒干掉,也應(yīng)該對其身體造成不少傷害。應(yīng)該沒問題吧...?
不,如果...不不不,別再如果了!禁止立flag!
話又說回來,即使把她解決掉,她的存在本來就意味著危機(jī)。
她到底是什么?想做什么?從哪來的?誰指使她的?
光是考慮這些就已經(jīng)足夠毛骨悚然了吧。我不過是個占山為王的寒酸魔王,平常雖然倒楣但也只是生活得比較辛苦而已;若碰上「真正的敵人」,我會落得怎樣的下場呢?
我可不敢想。
總之,以后的行動方針看來得重新制定了,那蜘蛛女的來頭也必須設(shè)法調(diào)查...
嗯?
你們這是什么表情?
我身后有什么嗎——
啊。
不會吧。
她在。
一半的身體像陶瓷般破碎裂開,右手已失去,但仍站著,直盯著我。
果然不該立flag的嗎——
伊蘭&達(dá)莉:「社長——!!」
小惡魔們緊急地把我拉走,難陀迅速釋放了幾個火球,但都被敵人輕輕揮手格擋掉了。
趁著一瞬的空隙,我必須出手。先不管她為何還活著了,總之再用幾次!直至她被壓扁為止!
巖石墜落?。?br/> 呼應(yīng)著我的魔力波動,蜘蛛女頭上的巖層內(nèi)部出現(xiàn)一道道空洞。
然而,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時機(jī)并未算好。因為慣性,巨巖掉下來前會有零點幾秒的延遲。
上一擊算好了她跳過來的軌跡,才剛好打中的。更不用說,巨巖的體積愈大,就愈要花時間造出更長的空洞。
這一次——
真的假的。
巨巖并未掉下。
空洞已經(jīng)造出來了,但巨巖絲毫未落。
在那零點幾秒間,她揮舞手臂,讓絲線纏繞在巖壁上造成了一張蜘蛛網(wǎng)。本應(yīng)應(yīng)聲而落的巨石,就這樣直接被封死了。
我已經(jīng)不打算去計算這張網(wǎng)有多堅韌了,也不想去思考她那如有神助的反應(yīng)速度。已經(jīng)無所謂了。
盧德:「撤退!!」
我和小惡魔先召喚大量植物封住通路,頭也不回地逃往疏林區(qū)b。
下個作戰(zhàn),必須快點思考。思考啊,盧德!
總之,在草木中先隱藏起身影,盡快想出下個策略,就這樣。
難陀:「喂!還有什么法子嗎?。俊?br/> 盧德:「我在想??!」
伊蘭:「連巖石攻擊居然都無效了啊...誒?。俊?br/> 盧德:「怎么?」
伊蘭:「妹、妹妹不在了??!」
難陀:「什么?。磕茄绢^——」
伊蘭:「達(dá)——」
盧德:「等一下!現(xiàn)在不能沖出去!」
伊蘭:「可是...妹妹她...」
盧德:「達(dá)莉的話,可能在別的地方躲起來了。」
難陀:「嗯...白丫頭的話確實有可能。我們還是先解決大敵后再去找她吧?!?br/> 伊蘭:「是、是嗎...知道了...」
我說謊了。不能不說。
我現(xiàn)在真的無法再思考更多狀況了。抱歉。真的很抱歉。
為什么總是如此不順利!?我做錯什么了嗎?
我...我知道?,F(xiàn)在不能想這些。已經(jīng)不存在放棄這個選項。
刷——
嗯?什么聲音?
我小心翼翼地從草叢中探出半顆頭,發(fā)現(xiàn)林區(qū)的大樹都被砍斷了。切面完美得無暇。
空中飄散著絲線,而她就站在那里。
糟糕。
蜘蛛女把手一揮,散落的蛛絲仿佛有生命般攻了過來,把我像落網(wǎng)的昆蟲那樣纏繞后,一手把我扯了出去。
她單手接住了我,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脖子。
伊蘭:「社長——!!」
難陀:「盧德??!」
由于過程太快速而慢了一步反應(yīng)的兩人。他們直沖了過來,看到的只是被綁得像毛蟲的我無力地在掙扎而已。
蜘蛛妖怪看著我,仿佛想確認(rèn)什么似的。她希望的話,可以馬上把我的頭擰掉吧?
哎?可以嗎?不會吧。
難道說這次完蛋了嗎。
伊蘭:「怎、怎么辦啊...可惡——??!」
伊蘭用她頭上的角猛撞敵人的眼睛。然而和我預(yù)想的一樣,蜘蛛女的「眼睛」是假的。那里面什么都沒有,亦不會受傷。
那里面...嗯?
對了,我還有一招可以用啊。
怎么能死在這里?。?!
盧德:「離開...她的...身體!」
伊蘭:「誒!?啊、是!」
撞到雙角快要斷掉的小惡魔退了下來,我隨即在心中默念著,發(fā)動了魔法。
雖然不明所以,但既然她動也不動的抓住我,那就要充分利用這個機(jī)會。
隨著一聲清脆的爆音,蜘蛛女的頭顱突然爆炸,從中噴發(fā)出了大量植物以及不明汁液。
是的,自從我了解到魔法可以遠(yuǎn)程定位后,就構(gòu)想出這個招式——把魔法陣給定位在對方的頭中,藉由植物的突發(fā)生長從內(nèi)部破壞對手。
拜托了,這次可不要再爬起來啊。
我像斷線人偶般掉到地上,手腳仍被纏住,這下更像毛蟲了。
蜘蛛女的頭部被爆炸完全破壞,斷面清晰可見。順帶一提她的血——如果那些叫做血的話——是深藍(lán)色的。
仿佛電腦延遲,她的手在空中停了數(shù)秒后突然脫力垂下。伴隨著沉重的撞擊聲,蜘蛛腳也失了平衡,一下子摔在地上。
如果她還發(fā)出「關(guān)機(jī)音」,我真的會斷定面前的是個機(jī)械人。
總而言之。
伊蘭:「成...成功了...?」
難陀:「小子...你...」
干掉了。
干掉啦——!!
伊蘭:「社長——?。 ?br/> 盧德:「嗚噗!」
難陀:「厲害嘛!剛才那招式!」
盧德:「嗚...喂!別直接沖上來啊...照顧下我這羸弱的身體??!」
伊蘭:「啊、對不起?。】墒翘珔柡病?!」
難陀:「剛剛的...頭顱爆破???還挺有霸氣的嘛!你什么時候想到這種招式的?嗯?」
盧德:「怎樣都好啦...那種事待會再說。拜托先替我松綁,還得去找達(dá)莉啊。」
伊蘭:「是、確實是的...喝!」
難陀:「等一下...吼——!」
二人嘗試用牙、角、爪等切斷蛛絲,卻事與愿違。果然,既然這蛛絲有辦法頂住巖石、切割大樹,要破壞恐怕沒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