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女人,她提著一桶水從顧清漪身邊經過,突然冷冷地開口,眼中帶著鄙夷、嫉妒和不屑,還故意把水濺到她裙子上,陰陽怪氣,“才來一天就按捺不住偷人,難怪被打發(fā)到這里來?!?br/>
顧清漪蹙眉看她,目光冷淡漠然,卻無端讓人產生了距離感,仿佛對方是高不可攀的天之驕女,而自己只是地里骯臟不堪的泥土似的。
這個女人,已經是個失敗者,憑什么用這種眼神看她。
張欣雅臉上青白交錯,拔高聲音尖銳刺耳,“不過是下三濫的婊子,裝什么清白高貴,昨晚我可看見了,有個男人從你房里出來?!?br/>
院子中本來不予理會的其他人也忍不住把視線落在顧清漪身上,臉上帶上了異色。
她昨日來品心院,被分配到最差的屋子,第二天庵中的主持突然登門不說,還給她換了最好的屋子,若說沒有貓膩,誰都不會相信。
明心立馬不高興了,“張?zhí)丛?,顧檀越受了傷,一直昏迷不醒,如今還病著,我?guī)煾抵皇菗Q個地方給她養(yǎng)病,你不許血口噴人?!?br/>
張欣雅對庵堂這幫尼姑都沒好感,更別說主持的徒弟明心,“喲,這不是明心師傅么,才來一天呢,就巴結上了,真是有什么樣的師傅就有什么樣的徒弟,勢利眼?!?br/>
一直在庵中長大的明心如何辯得過從后宅出來的女人,頓時氣得臉色通紅,半晌憋不出一句話來。
張欣雅更加鄙夷,還欲再說,突然啪的一下,臉上火辣辣地疼,才知道她竟然被人打了。
她紅著眼抬頭,就看到顧清漪正慢悠悠地收回手,唇角挑著一抹嗤笑,“嘴真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