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妖孽?你講話好幾把傷人?!?br/> 姜惻原本對于和尚帥氣操作的敬佩立時轉變成了鄙夷,師父說過,修佛最重要的是修心,這種一開口就攻擊別人的和尚,肯定不是什么正經(jīng)和尚。
“大膽!你還...誒?等一下...”
和尚指著姜惻,原本正準備放兩句狠話之后找個機會跑路,卻又發(fā)現(xiàn)不對,雖然面前這年輕人渾身都是鬼怪特有的陰邪氣息,但仔細看過去,又發(fā)現(xiàn)這分明就是一個大活人。
走南闖北這么多年,恐怖的鬼怪他也見過不少,就算是兇煞他也有幸偶然見過那么一兩尊,可他們身上的氣息都沒有面前這人來得純粹和邪惡,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起來,面前這家伙到底是無意中接觸過什么,還是說根本就是已經(jīng)夸張到能瞞過自己的感知的兇煞?
和尚小心翼翼地端詳起了姜惻,后者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禁問道:“你這什么眼神...你修的歡喜佛?”
“我歡喜你...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我看你印堂發(fā)黑,最近可是沾染上了什么...呃,不太好的東西?”
和尚十分委婉,生怕姜惻是什么已經(jīng)超出自己想象的存在,說錯話冒犯了他,只好緊張地試探著。
“你這么說的話...”姜惻想了想,自然地重新坐回墳頭,又拿起一個香蕉剝了皮吃了起來,看得和尚眼皮直跳:“最近確實撞小人了,工作不順利,同事不待見,人際關系一團糟?!?br/> 姜惻嘆了口氣,言語間盡顯辛酸:“成年人的崩潰往往就在一瞬間,如果不是因為實在忍無可忍,誰又會半夜來墳頭偷吃貢品呢?”
和尚用余光看了看被隨手扔在地上的香蕉皮,心說就算忍無可忍正常人也不能干出這種事吧?
不過姜惻口中的雞毛蒜皮還是讓他稍稍放松了警惕,不管怎么看,對方都只不過是普通人而已。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進一步試探道:“你知道...剛剛那個是鬼嗎?”
“知道?!苯獝挪患偎妓?。
“哦?”和尚的目光霎時銳利起來。
可姜惻的理由卻出乎了他的所料:“如果是人,被你收進這么小一個金剛缽,那還得了?”
“呃...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姜惻盯著和尚手里的木魚,似是有些追憶:“曾經(jīng)我也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和尚,過著風花雪月,聲色犬馬的日子...”
“這是和尚該過的日子?!”
姜惻瞪了他一眼,繼續(xù)道:“我說這話的意思是,我以前也是和尚,我?guī)煾该鞔_跟我說過,世界上是有鬼的,我還跟著我?guī)煾笌腿思易鲞^法事,所以不像普通人那樣愚昧無知,我是見過世面的?!?br/> 和尚雙手合十,誦了聲佛號,幾乎已經(jīng)確定,這就是某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沾染上了大恐怖的倒霉蛋。
不過遭遇這種存在還能活下來,必定也是有大福緣的人。
此時他心思流轉,不動聲色地問道:
“你說你當過和尚,木魚會敲嗎,佛經(jīng)會念嗎?”
姜惻點點頭,隨后和尚將手里的木魚遞給了他,想測測他的成分。
拿到木魚,姜惻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子就變了,還真有這么幾分寶相莊嚴的意思,看得和尚暗中點頭。
的確是佛門中人。
姜惻想起和尚剛剛超度女人念誦的經(jīng)文,正是地藏經(jīng),在超度之余能夠為自己積攢功德,得天人福報,口中便自然地念誦起了這不知道在師父監(jiān)督下謄抄過無數(shù)遍的經(jīng)文。
和尚眸子一亮,沒想到出門云游一趟,真撿到了個好苗子,這誦經(jīng)的流暢程度以及佛韻,足以讓入行已久的很多老和尚都自嘆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