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麻煩再給我拿一個唐揚雞塊,一共多少錢,麻煩您快點!”
隔著玻璃看見個兩個人鬼鬼祟祟地蹲到自己的車旁邊,侯天一的內(nèi)心有點緊張。
而在便利店的門口,司童和尹新樹兩個人正借著便利店招牌的燈光仔細地檢查著mk4的輪胎。
“沒有錯,這臺車的前輪的的確確是比后輪要寬上不少,而且單單看輪胎的狀態(tài)的話,前輪的胎壓明顯是要比后輪低上不少的?!备惺苤喬ビ嘞碌臏責幔就欀拿碱^中寫滿了不解。“為什么要搞成這個樣子?”
目光拋向尹新樹。
“相比于后驅(qū)車將動力全都放在后輪上,前輪主要用于操控方向上不同。前驅(qū)車在轉(zhuǎn)向的同時還要負責驅(qū)動,所以前輪所承受的摩擦力會更大。后驅(qū)車在漂移的過程中,可以依靠飛快轉(zhuǎn)動的輪胎來推動整臺車斜線的滑行,而這也是前驅(qū)車不可能完成的一種狀態(tài)。
漂移簡單來說,就是在后輪失去抓地力的同時,前輪保持抓地力。而一旦入彎,前驅(qū)車在前輪快速轉(zhuǎn)動的同時抓地力也會大大損失,甚至也會因此失去抓地力。
而解決這種情況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直接增大車輛前輪的摩擦力,這樣就算是在后輪失去抓地力與地面摩擦的同時,前輪依然能夠提供大于后輪的摩擦力,這樣基本上就達到了觸發(fā)漂移的基本條件?!痹捳f完,尹新樹手中的煙也燒到了煙屁股的位置。
“那也就是說,這臺車的車主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嘍?”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蹲在后邊的錢暢突然一張嘴,嚇得兩人一陣趔趄。
等到兩人再一回頭的時候,侯天一已經(jīng)端著一碗關(guān)東煮嘴里咬著唐揚雞塊站在了后面的臺階上。
“從剛才開始,你們就在我的車旁邊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錢暢的腦子一緊,蹲著的身子騰空而起。
看著侯天一的臉也就是一秒鐘的時間,錢暢的眼睛中就已經(jīng)重新燃起了火光。
“真他媽是冤家路窄,我當這個車子的車主是何方高人呢,真是沒想到,原來就是你小子!”
司童見錢暢已經(jīng)在不經(jīng)意間攥起了拳頭,趕忙上前兩步喝止道?!板X暢,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能打人了!”
上了頭的錢暢這會兒已經(jīng)把自己猙獰的面孔貼在了侯天一的臉旁邊,而一旁的車友這會兒已經(jīng)聞著挑釁的氣息圍到了四個人的旁邊,其中還有一臺沒有熄火的藍色mk4。
“司童,你是不是連你的人都管不好了?!”
尹新樹站在一旁,像往日一樣面無表情,但是低沉的語氣中夾雜的寒意,還是化成鋒利的冰錐刺向司童的心。
雖然平日里和新樹稱兄道弟,但是司童和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清楚,這個開著s2000面色冷峻的男子,才是這個地方真正的王。
自己的手下,出了丑大家都不好看。
怎么辦!
“啪!”
一聲脆響,整個停車場瞬間安靜下來。
大家都眼睜睜的看著司童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錢暢的臉上,可是心里也都清楚,授意這件事情的是站在旁邊的那位穿著西裝的帥哥。
“錢暢,現(xiàn)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想滾出車隊就他媽的早點告訴我!”
“你打我,你他媽的敢打我,老子在家的時候都……”
錢暢捂著發(fā)紅的半邊臉,怒火中燒,似乎已經(jīng)逐漸失去了理智。
可是在轉(zhuǎn)過身與尹新樹對上眼神的一瞬間,這怒火就像是暴雪中的一株火柴,熄滅的時候連一絲白煙都沒有。
“看什么看,還不趕緊滾到一遍去!”
雖然司童留著寸頭,戴著耳環(huán),總是以一幅痞帥的形象面人,但是在隊里,平易近人的形象可是從來都沒有變過。
冷靜下來的錢暢看著當前的場面也逐漸恢復(fù)了理智,剛才的那一巴掌還有罵自己的話,多半也都是為了自己著想。
要真是惹了那個開著s2000的家伙不高興,自己能不能再繼續(xù)混在車圈里都不太好說。
想明白了這些,錢暢只能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鉆到了司童的身后。
但是侯天一毫無變化的眼神,還有嘴巴中不斷咀嚼的雞肉真的……“別他媽讓老子逮著機會!”錢暢心中咒罵。
火藥味逐漸淡去,司童在口袋中摸了摸煙盒,正準備上前一步。
沒想到一向?qū)δ吧顺直鋺B(tài)度的尹新樹這時候已經(jīng)先一步遞過去了一支白將軍。
少見!十分少見!
不單單是司童,就連已經(jīng)打算散場的車友看到這一幕之后又都重新圍了上來。
“竟然能讓他親自遞煙!這個開mk4的車主是個什么身份?!”
“誰知道,看著也沒多大啊,難道是樹哥的朋友?”
“我哪知道,看看,看看……”
旁人的七嘴八舌讓侯天一顯得有點焦躁,畢竟他不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更不希望自己成為別人議論的對象。
“兄弟,我們剛才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看你輪胎的配置比較特殊所以才想湊近看一看,你也看到了,今天大家都是玩車的,所以交流交流也無妨的,要是帶來了困擾,我在這里先賠個不是!”
禮儀得體,話語得當,侯天一縱使是不愿意在這人群中多待上一秒鐘,現(xiàn)在也沒有理由去拒絕面前這人的煙。
看著手中的煙被侯天一卡在了耳朵上,新樹彎著一邊的嘴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