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是剛剛出爐的,飄起的熱氣中蘊著甜香的味道,紙袋包裹著板栗,暖烘烘的。
“喬治,吃不吃板栗?”
“你已經問第二遍了?!?br/> 余吟點頭,把紙袋夾在臂彎,騰出兩只手剝板栗。
蕭禮呼出一口白汽,幫她把紙袋抽出來,拿到自己身邊。
她剝完了一個,還要拿第二個,第三個......
“小免,我的呢?”
“你不是說不吃嗎?”余吟嘴里還嚼著栗子,說話有幾分含糊。
“我沒有?!?br/> “你明明有——”
“那是第一遍,第二遍回答你了?”
“喬治,臉皮厚,無恥!”
“吃個板栗我還無恥了?吃你是不是就叫禽獸?”蕭禮把腦袋往那邊一靠,對她挑了挑眉。
“你!”余吟被氣得本來凍得僵白的臉頰泛紅,支支吾吾地,卻又想不到反駁的詞語,“本來就是,禽獸不如。”
“罵了我兩個月的豬,現在又改禽獸?那現在禽獸要吃板栗?!?br/> “不!”余吟搶過他手里的紙袋,護崽子一樣護在懷里,還沒等蕭禮說話,她又朝他伸出一只手來。
蕭禮看著面前小巧卻又纖細的五指,不解,“做什么?”
“投幣,你不吃女孩子送的食物的?!?br/> “.......”
蕭禮舔了舔后槽牙,從口袋里摸出一個銀光發(fā)亮的游戲幣,兩指夾著塞到她口袋里。
“現在滿意了?”
“嗯,”余吟眉開眼笑,抱著紙袋站直,“這次不會又是連號吧?”
“隨手拿的,不清楚?!?br/> “你給過511,512,513.......上一次你貼在我腦門上的是516,這次不會是517吧?”
“嗯?大概是吧?!?br/> “喬治,會不會......有520?”
“車來了,上車吧?!笔挾Y提著背包,把余吟推上公交車。
今天坐車的人出奇地多,平時空曠的公交,今天愣是被一群大媽擠滿了,幾乎找不到站腳的地方。
余吟護著懷里的紙袋,蕭禮墊后,護著矮他一個頭的余吟。
-
推開了家門,余吟才想起來,今天k大法學系搞活動,林渡抽不開身,旺財剛好從外地飛回來,蜷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旺財?”
林致翻了個身,并沒有坐起來,半睜著眼睛看著余吟,“小免,回來了?餓不餓,我煮點東西給你吃?!?br/> “你煮的東西能吃?”
就憑林致第一次進廚房就把林家廚房差點全燒了的經歷來看,余吟顯然就太相信她這個哥哥會做飯。
“理論上是不能的,但是我可以試試?!?br/> “不用了,已經吃飽了,你忙你的吧。”余吟把剩下的半袋板栗放到他手里,提著書包進了臥室。
還是像往常那樣,晚上七點半一到,蕭禮的電話準時打了過來。
不同的是,這次的主講,換成了余吟,講的什么呢?
高等數學。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考場那檔子事,蕭禮很少說話。余吟問他懂了沒有,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嗯”幾聲。
掛掉電話后,余吟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便在床上睡了過去。
半夜,外面下起了大雨。
雨點拍打著支離破碎的玻璃,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它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