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師宴一過,辛月和陳江野沒有理由繼續(xù)留在蒲縣過夜了,陳江野開車載辛月回去。
車還沒開出蒲縣,辛月就已經(jīng)睡著。
昨晚上陳江野把她折騰得不輕,畢竟回去可沒法再胡來,一晚上連要了她不知道多少次,她累得不行。
陳江野一邊開車一邊不時瞟她兩眼,把車開得很慢,讓她多休息會兒。
他們是中午一點出發(fā)的,到黃崖村剛好五點。
陳江野把車停在王嬸院子里,伸手捏著辛月臉晃了晃。
辛月被他晃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都到啦?”
因為剛醒,辛月聲音有點甕聲甕氣,聽著奶呼呼的。
陳江野眼神一沉,目光掃了前面一眼,傾身過去就用捏住她臉的這個姿勢重重親了她一口。
辛月瞬間清醒了,忙忙把人推開,睜大眼睛瞪他∶“你要死啊!”
“親一下而已,你反應(yīng)這么大干嘛?”
辛月慌張地看了眼窗外,正要說話,陳江野先開了口。
“沒人!
雖然沒人,但辛月還是氣騰騰地瞪了陳江野一眼。
“回來少動手動腳!彼嫠
陳江野笑了下∶“我不是動的嘴?”
辛月咬牙∶“陳江野我看你真的想死!”
陳江野∶“不是我想死,是你想我死!
辛月∶“???”
“想憋死我!
辛月∶“……”
她懶得再跟他多說,白他一眼下了車。
“后備箱!彼叩胶竺,悶聲喊了句。
陳江野把后備箱給她打開,自己也下車。
辛月行李不多,就一個箱子加兩個裝棉被的袋子,她把箱子提下來,正要去拿被子,箱子被陳江野拉過去,他還一并拿了那兩個裝棉被的袋子。
“你去拿花!彼f。
辛月這才想起他送她的花還放在后座上,她猶豫了會兒,還是松開了拽著行李箱拉桿的手,去把后座的花抱出來,然后和陳江野一起朝家里走。
這會兒辛隆在屋檐下剝豆子,辛月一進來就看到了她懷里的花。
“爸。”
辛月喊了他一聲就想趕緊朝屋里鉆,結(jié)果被辛隆叫住。
“等會兒!
辛隆把手里的豆殼往地上一甩,看了眼她懷里的花,又看一眼她微微泛紅的臉,最后再看向后頭跟著的陳江野。
“這花啥意思?”他問陳江野。
陳江野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祝她畢業(yè)快樂!
辛隆抓起一把豆殼作勢就要丟下他∶“當(dāng)我傻的是吧?”
陳江野毫無忌憚地笑∶“您清楚啥意思還問?”
“你小子!”辛隆氣得直咬牙。
陳江野還是散漫的笑。
辛隆又瞟了眼辛月,表情雖然還頗為憤恨的樣子,但心里其實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最后只是從鼻子里哼了聲,接著又看向陳江野,沒好氣地使喚道∶
“你!過來!給我剝豆子!讓她自己把東西拿進去!”
他幾乎每從牙縫里蹦出一個字都要重重挫一下,這是對兩個人的火氣都不小。
辛月也不說什么,把陳江野手上的袋子拿過來挎胳膊上,另一只拖住箱子,大步流星地就進屋了。
陳江野慢悠悠晃到辛隆旁邊,拖了個凳子來坐著,拿起一株豆子,瞄兩眼他的手法后學(xué)著剝了起來。
剝了會兒豆子后,他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叔,辛月已經(jīng)進去了,您要是有話就趕緊說,她沒兩樣?xùn)|西,等會兒就該出來了!
辛隆撇了下嘴,像是暗罵了兩句,然后才沉沉氣,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地跟陳江野說∶“我知道你們現(xiàn)在這些小年輕都很放得開!
反正都是男人,也沒啥不好意思的,辛隆就直說了∶“現(xiàn)在沒幾個人婚后才同房,我不管你們是婚前同還是婚后同,也沒法管,但你小子記著。”
他指著陳江野惡狠狠地說∶“你要是婚前就把辛月肚子搞大了,我他媽就算讓她當(dāng)寡婦也要打死你!”
聽完他說這些,陳江野笑了聲。
“你笑什么?”
辛隆立馬毛了,“老子沒跟你開玩笑!”
“知道了叔!
他還是笑著,但語氣不帶一點懈怠,“您放心,我不至于那點兒忍耐力都沒有!
辛隆依舊一臉兇煞∶“反正我話撂這兒了,你給我記著!
“嗯!
陳江野只輕飄飄“嗯”了聲,辛隆卻有些沒法再繃著臉了,大概對方越是風(fēng)輕云淡,越是會讓人覺得這件事對他而言是很容易遵守的事情。而且吧,他心底對陳江野其實是很信任的,畢竟也處這么久了。
只是作為一名單親老父親,他實在是太不放心,晚上等陳江野走后,他又扭扭捏捏地叫住洗漱完準(zhǔn)備回房間的辛月。
“干嘛?”辛月問他。
辛隆摸了摸鼻子,表情很不自然地開口∶“跟你說個事兒!
“什么事兒?”
“就……”
辛隆還是扭扭捏捏的,跟個大姑娘似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深吸了口氣說∶“有些事兒吧,你爸我也不太好跟你個女兒家家的說!
搞半天他就說出這么一句來,然后還問辛月∶“你知道我想說什么吧?”
辛月∶……
她有點無語,但她還真知道。
“知道,所以你不用說了!
“你真知道?”辛隆微微伸了下脖子。
辛月累得要死只想趕緊回床上睡覺,索性開門見山跟他說∶“我不會挺著個大肚子哭唧唧回來說被人甩了的!
“哇,你還真知道。”
辛隆驚訝得哇了聲,眼睛也瞪大,“還知道得這么清楚。”
正當(dāng)辛隆高興著他倆父女同心的時候,他瞧見辛月翻了個白眼。
“下午我聽見你們說的了。”
辛隆∶……
“你要不想我聽見,好歹小聲點。”
辛月?lián)u搖頭,走了。
剩下辛隆在沒風(fēng)的屋里兀自凌亂。
回到房間。
辛月立馬上床躺下,她真的累死了。
雖然現(xiàn)在才十點不到,她還是抬手就把燈關(guān)了,準(zhǔn)備直接睡覺,但關(guān)上燈后房間里依舊是亮的。
今晚沒有月亮,是她房間里有束會發(fā)光的玫瑰。
就在她床頭。
她把這束玫瑰放在床頭,習(xí)慣側(cè)向的那一邊,希望不管是夜晚入睡前的最后一眼,還是清晨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都是這束玫瑰。
此刻看著這束在夜里發(fā)著光的玫瑰,她忽的沒了睡意,就靜靜地注視著它。
她真的很喜歡這束玫瑰,即便沒有關(guān)于她的那層含義,這束玫瑰也足夠令人歡喜,是一件獨一無二的藝術(shù)品。
她在酒店有問過陳江野這花的寓意,他說∶
“覺得你很像荊棘從里的玫瑰,但又像月亮,所以畫了朵月光玫瑰,再做出來跟你告白,我覺得你會喜歡!
嗯,她很喜歡。
這世上的玫瑰花很多,但只有這一束是只因她而盛開。
她的陳大少爺真的有在很用心的愛她。
這一整夜房間里都亮著月色般的光,但她睡得很好,像與他相擁而眠。
*
第二天,辛月睡到了正午才睜眼,是結(jié)結(jié)實實一覺睡到的正午。
拉開房間門后,她隱約聽到外面?zhèn)鱽硇谅〉穆曇,像是在和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