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王仙芝得知秦義父子反叛的消息之后,大發(fā)雷霆,就命清風寨的莫玉聰尾隨其后,而自己與黃巢親率鹽幫及不歸閣死士,旱路、水路同時進軍,故而這次場面也算是足夠震撼了,地宮里除一寨、二門和四教之外,其余人馬幾乎全部集結在了茫茫江邊。
秦義見眼前的情況,情知這次都怪自己突發(fā)善心,將那莫玉聰輕易饒了,現(xiàn)在惹出了這些禍端,如今說什么都晚了,索性策馬出陣,朗聲道:“陣勢還真是不小,老夫何德何能,竟連閣主也親自來為我送終,甚幸!”
莫玉聰寒劍一指,陰笑道:“少給自己臉上貼金,閣主這次來這里原意是要滅了天門,順便解決了你這叛逆之徒,誰敢與我上前擒住這等賊子?”
突然江面上閃出數(shù)十艘大船,前面的那只船上率先傳來清朗地笑聲:“滅天門?剛才是誰這么大的口氣?”
無論是崔昊身邊的千余人馬還是地宮的這些不計其數(shù)的漢子,聽此聲音后,心里皆打起怵,茫然地向江面上看去。
時維寒冬,怎奈江上的霧氣正濃,根本看不清說話者的容貌,似乎連看到的大船也是模糊的樣子,只能屏息以待來人。
大船即將靠岸,眾人才看清各船上繡著“天門”字樣的旗幟,云稹環(huán)保雙臂正在虎視眈眈地瞥向地宮眾人。
莫玉聰實在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一幕,更難以置信的是云稹竟然真的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就聚集了這么多人,訝然道:“你......你們怎么會有這么多人?”
說話的聲音雖小,卻哪里逃得過云稹的視聽,似乎根本不將這些人放在眼里,冷哼道:“多嗎?地宮如今大部分的精銳勢力都聚集在了這里。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本門主挨個去找你們算賬,今日還真算是個黃道吉日,讓本門主能建此功勛?!?br/> 王仙芝知道這其中緣故,暗思剛才莫玉聰說話的聲音幾乎和自言自語差不多,老夫離得近尚且能聽個大概,沒想到云稹那么遠竟然全聽了去,看來內功修為又上了一層,現(xiàn)在到了這步田地,也唯有硬著頭皮替莫玉聰回道:“云稹小兒,你未免高興地太早了些,如今地宮如日中天,就憑你在短時間所聚集的這些烏合之眾,何以抵抗天軍。老夫替天行道,起初惜才不忍殺你,誰料想你不知感恩,反而現(xiàn)在百般阻攔老夫去路,你以為老夫當真不忍滅你。”
云稹站在船上冷視群雄,不經(jīng)意向崔昊一邊撇了撇,似乎略微含笑,便轉向王仙芝處,朗聲道:“笑話!你我若論天門、地宮,當是不死不休的兩派;論及私人恩怨則家仇國恨,不得不報。談得上哪里的恩情,休要信口雌黃,今日定當讓你地宮有來無回?!?br/> 這次回話的聲音,云稹是有意用了內力,故而四周江面上似乎也被震得“嗡嗡”散開波紋,群豪大驚,紛紛議論到難怪天門如今形勢大好,原來這門主竟然有這么好的一身功夫,而且年齡甚小,真讓人羨慕呀!
王仙芝情知自己再不出手,就連自己帶出來的這些人,都會被云稹的花言巧語和絕世神功折服,苦笑了笑,道:“好!云小子,老夫今日就拿與你一戰(zhàn)作個賭局,你若敗了,從今往后別再插手地宮之事,我若敗了,自當退軍在不過問這些叛徒的事情?!?br/> 云稹本想著與之短兵相接,硬拼一場,可是臨行之前風陽真人再三叮囑,說他夜觀天象知地宮現(xiàn)在正值興旺,不可與之戰(zhàn),當保存實力為先,此次將崔昊等人救出即可,不必著急討伐地宮,因此從天門山帶下來的兵力也就四五千人,充其量就是總兵力的四分之一。
現(xiàn)在是王仙芝先提出來的建議,反正合自己心意,就留他點面子,道:“哼!戰(zhàn)就戰(zhàn),還怕了你不成,咱們說好誰都不許插手,否則別怪我天門無情?!?br/> 王仙芝臉色陰沉了起來,真氣暴增,股股地涌向四周,先發(fā)出手,當空兩掌皆打了出來。只瞧云稹冷哼了一聲,倒轉天行劍,疾馳而上,兩人相遇這次都是用盡了手底下的功夫,毫不留情,云稹使了一招“流觴曲水”先探一下對方的攻勢,再緊接著用了先前用過的幾招“不落流行”、“落寒青萍”、“化羽誅神”等招式,都被王仙芝輕描淡寫地化解了。
二人從江之畔斗到了江中心,伴著神功激起了陣陣水霧,足讓眾人開眼界,但見大約二十招之后,兩人垂垂地立在江面上,也不見江水濕了衣衫,雙方萬人幾乎同時喝彩。
王仙芝嘿然笑道:“這就是你的畢生之學嗎?頂多給老夫撓癢還差不多,快些退下,讓老夫少添份殺孽。”
被王仙芝冷嘲熱諷后的云稹,不怒反笑,道:“賊子,你休要猖狂!適才只不過是試探下你的攻勢,既然你這么著急去見閻王,本門主便成全你?!敝灰娫起∩碜訕O速后退,輕踏江面,用天行劍卷起水柱,躍入云霄之上,后又反身急速擊向王仙芝,吟道“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至此不復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