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氤氳的浴桶中,周力銘假寐著眼,伸展著胳膊,無比愜意的樣子。
周文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爸,你醒了,您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啊?!?br/> 周踐行也慌忙說道:“爸,您有沒有哪里不舒服?!?br/>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力銘方才悠悠睜眼看著兩個兒子,險些喜極而泣道:“老大,老三,好孩子,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活著可真好啊?!?br/> 正在這感傷之際,林逍忽然開了口:“周老,您還是不要過于激動,你體內(nèi)邪氣剛被驅(qū)散,但五臟損傷嚴重,情緒潑動太大會對身體不利。”
周文景及時醒悟,趕忙轉(zhuǎn)身鞠躬道:“謝謝,謝謝林神醫(yī),您是我周家的大恩人吶?!?br/> 周踐行見此,也連忙效仿道:“林神醫(yī),大恩不言謝,以后要是用到我周家的地方,您盡管開口?!?br/> 看到兩個兒子畢恭畢敬的樣子,從話里行間,周力銘似乎明白過來了,不由得望向了林逍,面色震驚道:“我這條老命,是你救的?”
林逍微笑著,不置可否。
周文景這時見縫插針,仔細述說了他妻子楊圣美的事情,而后又說到這里,無一件不是驚心動魄,險象環(huán)生啊。
周力銘聞言大為感慨,唏噓不已道:“天不亡我周家呀,我周家命里有貴人相助,果不其然,只是沒想到這個貴人,竟然如此年輕?!?br/> 感慨已畢,周力銘陡然正色道:“你是叫林逍對吧?!?br/> “沒錯?!绷皱胁槐安豢捍鸬?。
出于對一個老者的尊敬,林逍保持了應(yīng)有的禮貌,但也沒必要去巴結(jié)逢迎,他地位再高,在林逍眼里也不值一提。
百年之后,他終究會化為一抔黃土,而林逍呢,他將會像五藏仙人那樣,追求長生之路。
周力銘細細打量了一下,贊不絕口道:“嗯,好,很好,小兄弟,你可愿意與我結(jié)為異姓兄弟,以后我倆平輩相稱?!?br/> 此言一出,現(xiàn)場皆是寂靜無聲,就連林逍也大感驚訝。
和這樣一個功勛卓著,德高望重的老人平輩相交,絕對是任何年輕人都不敢想像的事,無異于癡人說夢。
然而,林逍定力十足,泰然自若道:“周老哥,我林逍就交你這個兄弟?!?br/> “好啊,林老弟,還是你上道?!敝芰︺懖挥傻霉笮?。
瞧這兩人一見如故的樣子,周家兄弟臉色發(fā)苦,這豈不意味著,以后他們都得叫林逍一聲叔父了,真夠扯淡的。
事情確定后,這兩人相談甚歡,果真像久別重逢的兄弟,讓人看著相當(dāng)無語。
周力銘在浴桶里泡了半個小時,爬出來換了身干凈衣服,便生龍活虎的打起太極拳來,根本不像大病初愈的樣子。
林逍建議周力銘不宜顛簸,讓其就近療養(yǎng),于是乎周家兄弟打算將他送到博城療養(yǎng)院,待有時間再讓林逍復(fù)查一遍。
臨到末了,周家兄弟對林逍千恩萬謝,別別扭扭道:“呃,林叔叔,那我們就先走了。”
林叔叔?!聽到這個稱謂,林逍險些吐出一口老血,我有那么老嗎?
病房中,無數(shù)人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久久無法回神。
倒是吳恒霖定力非常,自周老走后,小心翼翼的問道:“林大師,上次我跟您說的我老伴的病,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啊?!?br/> 林逍恍然大悟道:“哦,明天再說吧,我今天有些累了,還請吳老放心,既然答應(yīng)了,我一定會去的?!?br/> “好好好,要是您得空了就打電話給我,我好去接您。”吳恒霖毫不生氣,還主動交換了電話號碼。
付冰冰從未見過老師怎么卑躬屈膝,而且還是對一個與自己年紀(jì)相仿的年輕人,這絕對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偏偏它就這么神奇的發(fā)生了,付冰冰都感覺荒誕不經(jīng),暗自咋舌不已。
得到了聯(lián)系方式,吳恒霖沒有繼續(xù)打擾林逍,心滿意足地走了。
看了看現(xiàn)場震驚的醫(yī)生們,以及那些呆滯得不像話的院領(lǐng)導(dǎo),林逍奇怪地說道:“已經(jīng)下班了,你們還不走?!?br/> 說著聳聳肩,也懶怠管他們,自顧踏步離去。
林逍剛出了病房,李孟青便打來了電話,順勢接起一聽:“喂,逍哥,我今天心情不好,能陪我喝酒嗎,老地方。”
他說的老地方,就是兩人大學(xué)常去的燒烤攤,林逍數(shù)車熟路,二話沒說便趕去了。
這地方靠近大學(xué)城,遠近聞名的燒烤一條街,每到晚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林逍來到時,看見李孟青在一處露天燒烤攤喝悶酒,坐過去調(diào)侃道:“怎么了,老孟,你又發(fā)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