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投機,大勺和大黃兩個人當(dāng)即就撕扯起來,等到周圍幾個戰(zhàn)士反應(yīng)過來要拉架的時候,這兩個人已經(jīng)扭作一團。換做是一般人,其他人還敢上去拉架,可這兩個家伙壯的都跟鐵塔似的,這時候誰碰一下估計都得跟著吃瓜落。
兩個人都不甘示弱,碗大的拳頭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對方身上狠狠招呼,頃刻之間,兩個人都是鼻青臉腫。大勺的眼睛被打成了熊貓眼,大黃的嘴角兀自淌著血。
大勺和大黃兩人不但手腳并用,就是連嘴上也沒閑著,大勺將大黃摁倒在地,抬手就是一記老拳,“讓你這孫子胡說八道,老子今天打死你!”
“你他奶奶的,今天要不弄死你,老子就跟你姓?!贝簏S雖然被騎在身下,但是嘴上一點也不肯認輸。趁著大勺松懈之際,對著他的肋部左右開弓。
大勺吃痛,手上無論是力度還是速度都降下來了,被大黃趁機猛地扭動身體,一翻身反壓在身下。大黃拳頭雨點般的落下,“你不是厲害嘛,你不是厲害嘛,看我不整死你!”
常凌風(fēng)和王成走到現(xiàn)場的時候,這兩個家伙已經(jīng)打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鐘了,力氣耗了個七七八八,現(xiàn)在身體正鎖在地上動彈不得。大勺的眉骨也被打裂了,鮮血淋漓。大黃的臉上不知道挨了多少記炮錘,已經(jīng)開了染料鋪,還一個勁兒地呲牙咧嘴罵著:“姓黃的,今天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常凌風(fēng)走近一看,我去,兩貨用得還是三角絞殺。
“大勺,松手!”王成大聲吼道。
“大黃,你他娘的要反天是吧?”這時阿龍也走了過來,剛才他去查哨了,所以事發(fā)的時候并不在現(xiàn)場。
說著就要上去伸手分開兩人,卻被身后的常凌風(fēng)制止了,常凌風(fēng):“別動,別動,讓他倆再打一會兒,咱們?nèi)齻€剛來,還沒看過呢?!?br/>
王成和阿龍面面相覷,這廝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吧?
大勺和大黃有心想就此罷手分開,奈何現(xiàn)在誰先松手就意味著誰慫了,七尺高的漢子誰愿意承認自己慫了???因此,兩個人已經(jīng)做好了挨罵挨罰甚至挨打的心理準(zhǔn)備,手腳依舊沒有松勁,緊緊地鎖著對方。
常凌風(fēng)從地上撿了個狗尾巴草,走到兩人跟前蹲了來下,笑瞇瞇地看著地上這倆貨,道:“那啥,大勺,大黃,你們倆繼續(xù),不要受他們影響?!?br/>
大勺一聽,啥?我沒聽錯吧,還讓我倆繼續(xù)?
大勺這邊只是納悶,而大黃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的跳起來,跳的速度和頻率比剛才和大勺對攻的時候還有快,咽了口吐沫:“連長,您怎么來了,我們就是鬧著玩的,鬧著玩的?!闭f完使勁地晃了晃大勺的腦袋。
大勺不明所以,心道,小子,你以為你們連長來了給你撐腰你就可以欺負老子是吧,不由地在鎖住大黃的手上又加了分力。
大黃頓時疼得跐牙裂嘴,偏偏這時常凌風(fēng)將狗尾巴草靠近了大黃的鼻孔開始蹭起來,一邊是腳上傳來要命的痛感,一邊是鼻尖傳來的酸癢。現(xiàn)在,如果說大黃的一張大臉是電視屏幕的話,那么一定是電視臺把節(jié)目搞錯了,因為現(xiàn)在在同一個頻道上正在同時播著喜劇和悲劇。
“阿嚏,阿嚏……”大黃接連打六個噴嚏,眼淚鼻涕齊下,偏偏現(xiàn)在他側(cè)著頭不能動,鼻涕都流進嘴角里了。大黃現(xiàn)在都想哭,在心里不知道把大勺罵了多少遍。媽的,大勺你個王八蛋,老子都那么明確地示意你松手準(zhǔn)備認錯了,你他娘的可倒好,還給老子加料。大黃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又可憐巴巴地看著常凌風(fēng),卻是敢怒不敢言,不帶這么折磨人的。
這時,大勺才看見王成一直給他使眼色示意他放開大黃。
常凌風(fēng)站起身來,背著雙手圍著兩個人轉(zhuǎn)起圈來。他好好走也成,偏偏這家伙像穿著拖鞋一樣,每走一步都在地上搓兩下,腳下灰塵頓時揚起來,地上正在無比“親熱”的大勺和大黃頓時倒了霉了,鼻子嘴巴了片刻就沾滿了泥土。
等到常凌風(fēng)轉(zhuǎn)到第五圈的時候,大勺和大黃兩個人同時放手道:“不打了,不打了?!闭f完兩個人從地上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垂手站立一旁。
常凌風(fēng)也停了下來,背著手,冷峻的目光從他們臉上掃過,這倆貨剛才臉上都開了染料鋪,再加上被常凌風(fēng)弄了一臉的土,活脫脫跟兩個土狗似的。
阿龍走了過來,先是狠狠地瞪了大黃一眼,又對常凌風(fēng)道:”連長,大黃你就交給我,我保證打斷他的狗腿?!?br/>
大黃聞言心頭一凜,都知道阿龍這個人不怎么愛說話,但是卻是兇名遠揚,人家講究的是用拳頭說話,這頓胖揍肯定是沒得跑了。
大勺也偷偷抬頭看了一眼王成,只見王成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正盯著他,嚇得大勺趕緊低下頭。排長平時對他們是沒得說,但是只要是犯了錯誤,絕對不會輕饒。如果說大黃對阿龍是怕,那么大勺對王成就是又敬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