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裴旻便將公孫幽、公孫曦送出了南門。
“這里面都是一些面餅干糧,你們在路上吃,莫要弄丟了!”裴旻將自己一早準(zhǔn)備的包裹遞給了公孫幽,他還在包裹里還悄悄的塞了半貫通寶,足夠她們返鄉(xiāng)的用度了。
公孫幽盛情難卻,只能伸手接過,想著昨夜公孫曦以身相許的戲言,面上不由的飄起紅云。戲言雖當(dāng)不得真,但生活至今,裴旻是她唯一一個深入接觸而且興趣愛好盡皆相同的男子,卻有朦朧的親近與好感,但又想到即將分別,不知何時再見,甚至可能緣盡于此,心中不免惆悵。
公孫曦也有些不舍,對于裴旻這個打敗她的人,讓她劍術(shù)修為更進(jìn)一步的人,也映象極深。
“后會有期!我們肯定會再見的!”裴旻倒是沒有特別的惆悵,他相信她們一定會再會:他裴旻此身不可能籍籍無名,而公孫大娘名動天下的劍舞也不會因?yàn)樗牡絹矶臒o聲息。他們彼此都將名動大唐,有心相會,又有何難。
似乎受到了裴旻態(tài)度所感染,公孫幽、公孫曦情緒好了許多,相互告別離去。
裴旻目送她們遠(yuǎn)離。
公孫曦走了半里路程,突然一拍腦袋道:“啊呀,我忘記了,我沒將《樂毅論》給他!”
公孫幽又因離別的惆悵,沒有顧念那么許多,經(jīng)公孫曦這么一說,方才想起:昨夜她們嬉鬧過后說起了正事,裴旻處處相助她們,盡管不求報(bào)答,兩姐妹卻也想做些什么。正好她們手中有從蔣博那里盜來的《樂毅論》?!稑芬阏摗繁臼峭跫抑?,但是她們的王叔早已過世,唯一的女兒也自盡而亡。她們不可能將《樂毅論》還給蔣博,更不可能交給害死王宛的王家二叔……這書法界的至寶《樂毅論》登時成了無主之物。
公孫幽、公孫曦對書法一道沒半點(diǎn)興趣愛好,對于《樂毅論》這種無價之寶沒有一點(diǎn)感覺,想著裴旻文武并重,與其爛在自己手中,明珠蒙塵,不如贈給裴旻,也算得上是寶劍贈英雄。
卻不想兩人在分別時,竟然將此事忘記了。
公孫幽忙道:“還好我們沒走遠(yuǎn),這便回去將《樂毅論》給他。”
公孫曦將自己背上的行囊強(qiáng)行一塞,跑著道:“我去就行了,老姐你就在這里等我,很快回來。”還沒等公孫幽應(yīng)話,公孫曦便留給她了一個背影。
“這孩子!”公孫幽搖頭無奈,只好原地等著。
裴旻目送二女遠(yuǎn)去,正想著此間事了可以用心備考解試,卻見遠(yuǎn)處熟悉的身影正往這邊快速趕來,還以為出了什么意外,疾步迎了上去。
是公孫曦?
不管她們姐妹如何相像,裴旻總能從感覺中分辨她們兩姐妹的身份。
“曦姑娘為何去而復(fù)返?”裴旻腳不停步,遠(yuǎn)遠(yuǎn)高呼。
公孫曦卻是不答,直至近前方才道:“險些將最關(guān)鍵的事情忘記了。”
“什么事?”裴旻有些摸不著頭腦。
公孫曦也不應(yīng)話,而是兩腳并攏,將手上長方形的木匣子雙手畢恭畢敬的遞上,道:“這是給您的‘啊啊’禮物,還請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