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宗議事廳內(nèi),墨云宗的八位長老坐在椅子上,座首宗主的位置空著,堂下還有不少前來旁聽的執(zhí)事級別墨云宗弟子或客卿,連師叔和先前通報示警的墨冕都在此列。
“開始吧?!?br/> 一個面覆鐵甲的長老出聲道,他和客卿總管墨鐵羊裝束一樣,身材也是一樣的強壯,只不過頭上不是黑發(fā),而是蒼遒的銀灰。
墨云宗大長老,墨鐵羊之父,墨泉蛟。
墨泉蛟環(huán)視一周,繼續(xù)道。
“今日酉時,宗門大陣感應(yīng)到邊葉有變,且在邊葉駐守的弟子全部失聯(lián),我們有理由懷疑,有不明勢力對我墨云宗出手!諸位,我們應(yīng)做些準備了?!?br/> 邊葉有變的事情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傳遍了整個宗門,很多緊急措施已經(jīng)實施,但那些只是常規(guī)措施,比如召回在沙海中歷練的弟子和客卿,加大巡邏力度,執(zhí)事們?nèi)總鋺?zhàn),具體的特殊應(yīng)對措施還沒有。
“大長老,那所謂的不明勢力,宗門大陣可有察覺?”
一名長老道,他看上去年輕地有些不像話,簡直就是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但座次卻是離大長老極近,看來地位頗高。
墨泉蛟搖搖頭道:“并無,就連宗門大陣感應(yīng)邊葉有變也僅僅是通過示警煙花感應(yīng)的,沒有什么除此之外的特殊真氣波動。”
那個孩童長老習(xí)慣性地想捋胡子,卻只能碰到光滑的下巴,只能掩飾尷尬似的搓搓下巴。
“按理說,能讓駐守邊葉的外門弟子全部失聯(lián)的人實力應(yīng)該很強,但實力如此強者我們宗門大陣沒理由感應(yīng)不到,所以只能有三種可能,要么那人或是那些人并未進入沙海,要么他們的實力太強,能避開宗門大陣的感應(yīng),要么那人曾經(jīng)是我們墨云宗的人,不被大陣所感知?!?br/> “應(yīng)該不會曾經(jīng)是我們墨云宗的人,凡是叛出我宗門者,我都派人出去絞殺,且二十年間無一失手,再往前,未能絞殺者最后也大多與我宗門和解?!?br/> 執(zhí)掌宗門律行的妙音長老道。
“若是尋釁者眾,想必也不會只尋釁我邊葉便離去,這樣做對方毫無利益可言,若尋釁者寡,倒也有可能是修煉邪法嗜殺之人,可此等嗜殺之人恐也早已被朝廷追殺,又何苦再惹上我們?!?br/> 另一名拄著龍頭杖的老嫗道。
“會不會是仙人?”
眾人的目光馬上被老嫗所吸引,就連在旁聽的執(zhí)事們也齊齊看向老嫗。但也有人沒有看向老嫗,正是蛇身的妙音長老。她盤臥在座位上,先是一震,然后一雙眼睛怔怔地看向地面。
“我們只是關(guān)注到邊葉是我墨云宗門面,卻未注意到這邊葉也是昆侖山下的城鎮(zhèn)之一,若真有仙人從瑤池下凡,順手屠了邊葉也不是不可能?!?br/> “應(yīng)該不會是仙人,我墨云宗也是有幾位成仙的先輩的,相必仙人們也應(yīng)聽過我墨云宗名號,就算仙人視人命如草芥,也應(yīng)會給我們幾分面子吧?!?br/> 那孩童長老解釋地很是牽強,成仙需斬去情欲,仙人賣凡人面子,說出來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但就算這解釋如此牽強,眾長老也齊齊應(yīng)和,強行地把這個正確的可能給掩了過去。
后面其他長老也說了幾個可能,比如什么巨獸來襲,弟子叛變,甚至連巨大沙暴都搬了出來。
墨泉蛟大長老與妙音長老對視一眼,都無奈地嘆了口氣,其實他倆是比較認同關(guān)于仙人的假設(shè),墨云宗立宗千年有余,雖說是西北第一宗門,可是也常被昆侖山上下凡的仙人隨意拿捏。正因為常被拿捏,所以人們都不愿面對這份恐懼,寧愿去猜一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說起來,若是長老們親自去邊葉查看一番,也不至于在這議事廳里瞎猜。也許議事之前確實有長老有這心思,但自從老嫗?zāi)拥拈L老說出仙人的猜測后,又有誰敢在這萬里沙海中獨行呢。
“所以說,我們應(yīng)該鎮(zhèn)守本門,只有鎮(zhèn)守本門,才能占盡地利,重挫外敵,顯我西北第一宗門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