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漸漸喧囂起來。
在官府的人離開后,那些幫派里的探子便迅速動身,有大膽的或者說是被自家老大指派的就遠(yuǎn)遠(yuǎn)地吊在顧小年這班人的后面,為的便是掌握后續(xù)的第一手情報,而其余更多是急忙回自家堂口匯報消息。
一身店小二裝扮的小廝在風(fēng)滿樓前下馬,腳步不停,直竄了進去。
五樓之上,窗前一張方桌,桌上一碟花生米,一壺清酒,秦鐘坐在那,好像在等待什么。
腳步聲響起,小廝從樓梯上來,在秦鐘面前躬身道:“方顯等人已經(jīng)出發(fā)?!?br/> “神都那邊有消息了么?”秦鐘問道。
“還沒有,畢竟?fàn)砍兜缴n龍七宿,錦衣衛(wèi)那邊的兄弟還沒傳過消息來?!毙P回道。
“二流實力的心宿旗,想辦法查明此人的具體身份?!鼻冂姷溃骸傲硗?,消息放給巨鯨幫吧?!?br/> “是?!毙P聞言,見再無吩咐,便躬身退下了。
秦鐘看向窗外,晨霧蒙蒙,青磚黛瓦,偶有炊煙裊裊,將半個西坊景色盡收眼底。
“趙熙年,趙興?”他目光沉沉,略帶深意,“你背后,究竟是何人?!?br/> ……
池?zé)熆h離青河郡城不過百里之遙,若是走官道的話,騎快馬也不過半個時辰便能到達。
而顧小年等人人數(shù)眾多,此行自然放緩了馬速。
進到池?zé)熆h縣城,門口早有當(dāng)?shù)氐牟犊觳钊说群?,此時便快步來到了方顯面前。
“屬下周青,見過捕頭大人?!眮砣吮馈?br/> “原來是周捕頭。”方顯看向?qū)Ψ?,問道:“不知陳大人現(xiàn)在何處?”
兩人雖同為捕頭,但周青顯然是下屬,聞言連忙道:“陳大人此時正在府衙?!?br/> “唔,”方顯應(yīng)了聲,周青一看,心中會意,沖騎在馬上的眾人抱拳道:“城郊驛站已給各位兄弟備好茶水,還請前去歇息片刻。”
眾人彼此相視,自然是滿意的。
方顯贊賞地看了周青一眼,對方能想到這點顯然是有心了,不然這么六七十號人進到城里的話,肯定難免有些不便。
因為這里畢竟不是青河郡城,他們屬于外來辦案的差人,方顯還好,若是他們一同進去,不免有些失禮。
方顯看向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趙熙年,示意道:“趙大人?”
趙熙年深沉的目光一直落在一臉平靜的周青身上,此時聞言,便點了點頭。
“你且去驛站暫候。”方顯低聲對顧小年說了句。
周青沖方顯略一躬身,隨后側(cè)開身子。
而其后自有兩個捕快上前引著顧小年這班人前往驛站。
“這個周青,不簡單?!鳖櫺∧昕粗m同樣騎馬,但主動落后方顯的周青一眼,心中暗道。
對方不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趙熙年,后者一身打扮在眾人之中猶如眾星捧月,而且周青身為捕頭,肯定是認(rèn)得飛魚服的,但他還是只跟方顯匯報,甚至都未跟趙熙年說過一句話。
此舉或許會得罪趙熙年,但一定不會惡了方顯和官府。
錦衣衛(wèi)和官府之間有平衡,他們不能擅有交集,但規(guī)矩雖然如此,可世代推移,錦衣衛(wèi)中不乏有權(quán)勢滔天者,官府里也不乏投機鉆營之輩,規(guī)矩往往成了擺設(sh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