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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娘子,你來啦?”
阿蠻熱情的將她迎進了正廳,讓小丫鬟端了熱茶和糕點上來,同時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凌準。
只見他身材高大,皮膚微黑,輪廓鮮明,行走間目不斜視,坐定時挺拔端正,一看就是個正經(jīng)靠譜的好兒郎。
也不知他和許娘子是怎么認識的,如今又發(fā)展到了哪個地步?
是還沒捅破窗戶紙,還是已經(jīng)在談婚論嫁了?
他究竟是何方人士,家中有幾個兄弟姐妹,家境如何?
而他爹娘的品性又是啥樣的,會不會為難一個沒有娘家的孤女,故意克扣她的聘禮?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過犀利和挑剔,凌準只被她盯了一會兒,就有些不自在,連忙捧起茶杯低頭啜飲,借此避開探究的視線。
喲,居然是個面皮薄的?
阿蠻覺得有意思極了,于是便愈發(fā)專注的盯著他。
“這個味道不錯,你也嘗嘗?!?br/>
許含章瞧著阿蠻的神色,知曉她是誤會了什么,卻沒有急于解釋和撇清,而是指著一碟子做成六瓣梅花狀的棗泥糕,向凌準說道。
在熱心的人眼里,自己的解釋只是掩飾,弄不好會越描越黑。
相比之下,還是轉(zhuǎn)移話題來得安全些。
“許娘子,你真有眼光!”
果然,一提及自己的老本行,阿蠻立刻撇下其他雜事,頗為自得的說:“別的也就不說了,這一樣卻是我的拿手絕活……須得取下棗皮做花瓣,棗肉切絲雕花蕊,揉面時要加新鮮的雞子進去……”
凌準如獲大赦,禁不住向許含章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哦,那你揉面時加的是冷水還是熱水?”
許含章嘴角一彎,很配合的問了下去。
“溫水就行了。太冷了會結(jié)塊,不好揉捏;太燙了會把面粉泡得稀軟,不易成型……”
阿蠻滔滔不絕的指點著。
“真對不住。路上遇到個老熟人,耽擱了一陣子。”
在講到如何搟面才更有筋道時,老仆終于姍姍來遲,笑呵呵的掀起簾子,走了進來。
“老熟人?”
阿蠻目光炯炯的看了他一眼。
得遇上老相好,才會笑得這么蕩漾吧?
“你先下去,看看燕窩羹熬好了沒,給客人盛兩碗來。”
老仆吩咐道。
“哦?!?br/>
阿蠻應了一聲,耷拉著眼皮退下。
看這架勢,雙方居然是有正經(jīng)事要談。
那自己先前猜測的,都泡湯了。
無論是許娘子的未婚夫婿,還是周伯的老相好,都是自己想多了的產(chǎn)物。
唉。
想要給平淡的生活找點不平淡的調(diào)劑,怎會如此之難呢?
阿蠻忽然有點懷念走了的姨娘們。
要是她們還留在府上,那每天定會過得精彩紛呈,雞飛狗跳,都不帶重樣的。
“許娘子,我現(xiàn)在相信世上是有報應這一說了?!?br/>
屋里的老仆仍是樂呵呵的神情,在炭盆前不住的搓著手,說道:“我今天路過景福齋時,特意從外頭掃了一眼,沒見著那個忘恩負義的采玉。待進去一問,才知道她前幾日就病死了,哈哈,真痛快……”
許含章聞言面露茫然之色。
景福齋,是賣什么的?聽起來好像很有名的樣子?
至于采玉,她倒隱約有些印象,似乎是周三郎的某位姨娘。
難道這位姨娘在離府后,就去了那什么‘景福齋’上工,靠自己的雙手來養(yǎng)活自己?
然后就積勞成疾,抱病而逝?
“許娘子,你想岔了?!?br/>
老仆聽了,譏笑著擺手,“她是過慣了舒服日子的,哪可能出去自力更生?”
這種人,永遠都只會攀附著男子過活。
在周三郎尸骨未寒時,她就急急忙忙找到了新的主子,也就是景福齋的少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