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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那邊你繼續(xù)盯著,等塵埃落定了,就把余娘子帶回來安置?!?br/>
從食肆里出來,許含章拉過寶珠,叮囑道。
“她如果不肯回來呢?”
寶珠提出了自己最擔(dān)心的問題。
“那就用拖的?!?br/>
許含章一本正經(jīng)的答道
“拖不動呢?”
“那就用扛的?!?br/>
“扛不動呢?”
“那就扔掉得了?!?br/>
“娘子,你又拿我尋開心!”
寶珠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頗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你盡管放心,她不可能不回來的?!?br/>
許含章故作神秘的一挑眉,“因為,她還有一筆賬,要跟我算呢?!?br/>
“哦?!?br/>
寶珠恍然大悟。
“府衙是怎么一回事?余娘子又是誰?算什么賬?”
待寶珠走后,凌準(zhǔn)皺著眉頭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秋日的某一天,我和寶珠從周府出來,見一個老婦抱著女兒,在路上哀哀痛哭……”
許含章沉默了片刻,忽然露出如冰雪消融般溫暖的笑意,耐心的講述起來。
比起裝聾作啞的他,還是好奇心極重,熱衷發(fā)問的他更讓人感覺親切。
“什么,余娘子的丈夫也住在升平坊?”
在聽到余氏辛苦操持家務(wù)多年,一朝卻被婆婆賣掉時,凌準(zhǔn)很是唏噓。
而后在聽到她傷神過度,大部分魂魄離體而去,流連于長安時,凌準(zhǔn)很是感慨。
然后在聽到姓宋的為了攀上張司業(yè)那層關(guān)系,居然愿意為別人養(yǎng)孩子時,凌準(zhǔn)很是無語。
最后在聽到他竟和自己住在一個坊時,凌準(zhǔn)簡直是出奇的憤怒了。
那樣的敗類,衣冠禽獸,居然和他走著同一條坊道,進(jìn)出同一個坊門?
凌準(zhǔn)頓覺一陣膈應(yīng)。
“當(dāng)時我在你家門外駐足了一會兒,想著以后若是能了結(jié)手頭的事,一定要回來找你敘舊?!?br/>
許含章察覺出他情緒的不爽,連忙把話題往溫馨的氛圍上帶。
“算你有點兒良心。”
她沒有打算一去不回,而是把自己納入了歸來敘舊的范疇。
凌準(zhǔn)只覺心口溫溫?zé)釤岬?,生出了無以復(fù)加的幸福感。
“誰知我還沒回長安,你就先來益州了?!?br/>
許含章抬起頭,含笑望著他,眼眸璀璨如星。
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來益州前,我也沒想到你會在這里。本以為依你的性子,定會找個深山老林,一輩子都不出來了?!?br/>
為了遷就她的視角,凌準(zhǔn)低下頭來,亦是含笑望著她。
“我可不會那般委屈自己?!?br/>
四目相對的這一瞬,許含章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別過了頭,繼續(xù)說著正事:“余娘子醒了以后,一直沒能從陰影里走出來,成天怨天怨地,以淚洗面。我向來不是個熱心的,不想再多管她的事,但她的阿娘來找過我,讓我收留她,我不好拒絕,然后……”
然后,宅子里就多了個怨婦。
油鹽不進(jìn),不識好歹,指桑罵槐,陰陽怪氣。
許含章正想著要用點粗暴的手段開解她,宋家人就及時的送上門來,狗皮膏藥似的粘著她不放。
只需借著這塊膏藥的粘力,一撕一扯,她的舊傷和心結(jié)就能鮮血淋漓的裂開,待結(jié)痂脫落后,便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