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如今老爹用兒子都得好好商量,兩口子幫把手不還得張張嘴么?誰又不是誰的親爹,老巴覺得胡之然不是瘋了就是在做夢。
老巴不理解是正常的,胡之然當(dāng)然也沒瘋。笑了笑:“老巴,我剛到明陽市就是跟你們在一起打工的,咱的感情是最好的……”
“哎呦,我們上有老下有小嘿。”老巴不想聽了,在金錢面前談什么感情,這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基本道理。沒錢說什么都是白扯,有錢你怎么說我就怎么干。
胡之然卻沒理會老巴,繼續(xù)說:“所以我這次是想拉著你一起掙錢的,只要是你帶來的人,工程掙了多少我們一起分。當(dāng)然,我要分大頭?!?br/> 這么一說老巴就沒動靜了,原來不是想要免費(fèi)勞動力啊,是想搭伙一起掙錢。
老巴打工這么多年,還真沒遇到這么大方的老板,自己有工程怎么可能跟農(nóng)民工一起分。
老巴說:“小胡,我們又不懂去要賬,分多少合適嘛。”
老巴有點(diǎn)打退堂鼓,提前說不明白的事最好別干。這么多年這老小子也吃過不少虧,以為自己火眼金睛呢,上次跟胡之然一起給徐明耀打工不就讓這孫子拿錢跑了?
胡之然說:“放心,我保證讓你們掙得比打工還要多。自己的工程,咱也肯定好好干不是?咱們可以立字據(jù)的?!?br/> 老巴干笑,擺擺手:“還是算了吧,你要有工程我們給你打工去,我們真不懂咋干老板?!?br/> 胡之然以為自己開出的條件很誘人,只要一切順利老巴幾個人肯定多賺,而且還多賺不少。老巴也是被坑的次數(shù)多了有點(diǎn)被蛇咬怕井繩的感覺。
“還有一樣?!焙幌肓讼耄磥磉€真得拿出殺手锏:“你們想不想跟徐明耀要錢了?”
徐明耀去找過曲瑾瑜,胡之然想八成能在牛角河的工程項目上見到這孫子。
胡之然是肯定不會放過肯定追要之前欠下的工錢,但胡之然就一個人,徐明耀耍賴皮踩不扁搓不圓胡之然也真沒什么辦法,農(nóng)民工,一般都沒有能證明雇傭關(guān)系的字據(jù)。如果人多就不一樣了,徐明耀犯了眾怒還被找到哪敢不給錢。
現(xiàn)如今農(nóng)民工的工資決不能拖欠,這是一個大問題,但老巴手里的字據(jù)似乎沒什么用,胡之然了解過,應(yīng)該是皮包公司,老巴就是告也是告已經(jīng)倒閉注銷的皮包公司。
老巴肯定是找不到徐明耀,胡之然也正好利用這件事一石二鳥。
一看老巴的眼睛亮了,胡之然說:“老巴,我說實話,工程我是攬下了,但我沒那么多錢來干,找你們搭伙就不用發(fā)工資了,等工程款到位你們肯定賺的更多啊。這么干對誰都是好事。更何況我能找到徐明耀,你想想,牛角河工程多掙錢,徐明耀欠咱的錢再要回來。你不劃算?”
老巴終于動心思了,蹲到一旁開始抽悶煙。
胡之然不急不緩的繼續(xù)勸說:“這樣,我給你們一個保底工錢。如果最后結(jié)算工程款不夠這個數(shù)我按照這個數(shù)不給你們,怎么樣?旱澇保收?!?br/> “真哩?”老巴終于抬起頭。
胡之然笑:“當(dāng)然是真的,但有一點(diǎn),這個保底的錢要比市場價低一些,總不能你們多掙錢了我把所有的風(fēng)險都扛了?!?br/> “活是好活,只是我怕兄弟們不想干啊?!崩习迓掏痰某橹鵁?,抬眼看著胡之然。
胡之然哪能不懂老巴的意思,低下頭貼著老巴的耳朵:“你的人,最后怎么分配還不是看你的意思?”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guī)矩,領(lǐng)頭的扒皮賺得多理所應(yīng)當(dāng)。
老巴把煙蒂狠狠一摔,咧嘴笑:“我干了?!?br/> 胡之然拍拍老巴的肩膀:“老巴,一起發(fā)財肯定是沒錯,這次掙錢了你就知道我是個什么人了,只要有我吃的,絕不虧待兄弟們?!?br/> “那肯定啊?!崩习鸵哺蜌狻W笥铱戳搜?,這是一天里最熱的時候,街上都沒幾個人。
在路邊守著也見得有活干了,包工頭很少有下午到這來招人的,就算有也不是讓今天干活。
老巴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收拾好自己賴以生存的工具:“走,一起去見見他們,這兩天大部分沒什么事干,窩在家打牌呢?!?br/> 如果只有胡之然自己沒準(zhǔn)就坐公交了,其實也不遠(yuǎn),步行也不是不可以。這時候胡之然就要擺闊,站在路邊招手打車。
老巴對胡之然也沒什么信任度,表現(xiàn)出自己不差錢的樣子反而容易拉近雙方的距離。
到了地方,胡之然一頭鉆進(jìn)一個小商店里,等出來的時候手里拎著兩條煙還有一大兜商店里最好最貴的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