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輕拂,京城回燕山的半山腰上,粉白的櫻花已經(jīng)結(jié)出了小小的花苞,綴在枝頭裝點著□□。
山腰處一座涼亭內(nèi),兩個少年人在其中烹茶對弈,小泥爐子上的茶壺發(fā)出咕嘟輕響,對弈的少年卻渾然不覺。
直到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走入亭中,兩人才紛紛抬起頭來。
“世子爺,趙公子?!?br/>
高誠對兩人躬身施禮,隨即將手中的一枚玉佩遞了過去。
齊錚伸手接過,手指在玉佩上輕輕摩挲。
雕刻成麒麟狀的墨玉成色潤澤,每一個紋路他都熟悉無比。
“哪里找到的?”他問道。
“回少爺,就在榕城的一家當鋪里。”
“我說的那幾個人呢?”
高誠一怔,身子有些僵硬:“沒……沒查到?!?br/>
沒查到?
正拎起茶壺給自己倒水的趙焱微微有些吃驚。
“這世上還有你們查不到的人呢?這倒新鮮?!彼裘夹Φ?。
高誠的身形越發(fā)僵硬,低著頭不敢看向自家主子。
“你們真是越發(fā)的有本事了?!饼R錚眸光微沉,握著玉佩的手稍稍收緊。
“請世子責罰!”
高誠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滾!”
“是!”
跪在地上的高誠趕忙起身,三兩步走了出去。
趙焱輕笑兩聲,將齊錚的杯子同樣注滿了水。
“能讓你吃虧的人可是不多,我倒真想見見?!?br/>
一瓶金瘡藥一千兩,沒銀子就硬是要走了齊錚隨身佩戴多年的玉佩。
這可真是無知無畏,對什么人都敢下手啊。
不過這樣無知無畏的人,竟然幾經(jīng)周折都查不清其身份,可見無畏是真,至于無知嗎……倒不一定了。
想想自己這些年在齊錚手里吃的那些虧,趙焱忽然覺得心中暗爽。
“不要太過在意了,幾個小女子而已嗎,跟她們計較什么?!?br/>
他笑嘻嘻的安慰道。
齊錚聞言臉色更黑,瞪著他的眼睛似乎要從他身上挖掉一塊兒肉。
從來不栽跟頭的人有一天陡然栽了跟頭,還是栽在幾個女人手里,這才是更讓人生氣的吧!
他站起身大步從亭中走了出去,再也不理會閑著看熱鬧的某人。
“誒?怎么走了?接著下棋啊。”
趙焱拉長聲音滿是戲謔的喊道。
…………………………
“阿錚啊,你回來了?”
齊夫人滿面笑容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對他招了招手。
“來來來,看看娘給你選的這幾匹料子,喜歡哪個?娘讓繡房給你做身衣裳。”
齊錚皺眉:“我的衣裳很多了,不用再做了?!?br/>
“那怎么行!下個月就是你十七歲的生辰了,怎么也要熱鬧熱鬧的!”
她說著拿起一塊兒衣料在齊錚身上比了比。
這一比卻看到他掛在腰間的玉佩,頓時大驚:“你這玉佩,怎么……怎么回來了?”
齊錚嗯了一聲:“讓高誠他們給我找回來了?!?br/>
找回來了?
怎么找回來的?
從誰手里找回來的?
齊夫人臉色一垮,眼里頓時泛起淚光:“我的兒啊,你……你是不是被人家姑娘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