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灼,夏蟬嘶鳴。
寧清剛睜開眼又趕緊閉下,緩了一會兒,復又睜開眼,才慢慢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刺目光線。
前方地上,躺著一個身著粉色綴花綾羅裙的女孩,雙手艱難的撐在地上,胸口及衣擺處有大量的血漬,烏發(fā)凌亂的遮住半邊臉,依稀看見臉部輪廓精致,皮膚白皙細膩,瞧著到是有些面熟。
“寧清打傷小師妹了!”
“天啦,寧清這太仗勢欺人了吧!”
“好不要臉啊?!?br/>
耳邊嗡嗡嗡的,寧清只覺得頭疼。通過這些信息依稀可以判斷人是她打傷的。
不過她有些不明所以。
自己不是一直困在青玉笛中么?被帶在修真界墨羽門弟子寧清的脖子上么?作為阿飄,怎的就突然有了身體呢?
烈日照的頭暈乎乎的。
這很不對勁。
“讓讓,讓讓,執(zhí)法堂弟子行事!”
一群身著煙灰色窄袖弟子服的人走過來,為首一人瞧著三十不到,面容平淡無奇,直接開口吩咐身后的人,把寧清押走,地上女孩也一起抬走,前往執(zhí)法堂。
這人寧清有些映像,想了想驚道,這不是墨羽門執(zhí)法堂的人么?
更奇特的事情還在后面。
因為她發(fā)現(xiàn)地上被她打傷之人,可不就是曾經另它佩戴主人發(fā)瘋發(fā)狂的柳明月。
她有個大膽的猜想,自己這是重生到寧清的身上了?還是在她未死之前?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她抬起左手手腕,手腕上一顆小小的紅痣綴在上面,大小、顏色、位置和原主寧清身上的一模一樣。自己這是穿到作精寧清身上了?
看著寧清一路無話,乖乖的任由執(zhí)法堂的人押著,柳明月坐在擔架上有些疑惑,這女人今日轉性了?還是又在思索什么陰謀詭計?
寧清乖乖的跪在執(zhí)法堂上,回憶著這次的事情。
原主這次她打傷柳明月,應該是在剛剛結金丹出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獸肥肥不見了,然后找到柳明月這里,發(fā)現(xiàn)她居然把肥肥的妖丹挖了,一怒之下,出手將她打傷。
其實是柳明月故意讓她打傷的,柳明月的師父可是一峰之主,而且據(jù)她上輩子觀察,這柳明月應是修真文中妥妥的女主,而原主就是那個作天作地惡毒女配,最后把小命給作沒了。
“寧清,門派之內,出手傷人,你可還記得門派規(guī)矩?!?br/>
堂上坐著的是執(zhí)法堂首座霍昭,專門處理門派違法亂紀之事,本這等小事兒輪不到他來處理,奈何闖禍二人的師父,都是一峰之主,不好得罪,所以就由他親自處理了。
“弟子謹記門派規(guī)矩,但柳明月挖我靈獸內丹,弟子不忿故而出手重了。”
寧清記得原主當時拒不配合執(zhí)法堂,勢要讓柳明月償命,后來被師父君墨塵親自押過來,賠禮道歉不說,還被罰封掉靈力,關在灼火崖,受盡七七四十九日烈火灼心之苦。
原主心中不忿,為何師父會偏袒她人,自己才是她的徒弟啊,他問都不問自己,就認為是自己做錯了,原主滿心委屈憤恨,出來之后更加憎惡柳明月,行事愈發(fā)沒有章法。
想到這里,寧清心中冷笑,想讓她賠禮道歉,下輩子吧。
原主把小命給作沒了,她就真正的作一把,讓這些人開開眼界,什么叫真正的作!
以前,在原主的青玉笛中,她沒少見柳明月坑原主,可惜她就一阿飄,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著急。
如今,占據(jù)了原主身體,這次,她絕不會讓柳明月稱心如意。
少女纖細的脊背挺的筆直,腦袋微微垂著,聲音不緊不慢,柳明月微微側頭,就看到對方嘴角向上提起一個微妙的弧度,看到這里她心中忽然生出不安來。
“弟子并不知道那是寧師姐的靈獸,只以為是無主靈獸,所以也就沒太當回事兒,要是知道是寧師姐的靈獸,以弟子區(qū)區(qū)筑基修為,怎敢招惹金丹修為的師姐?!绷髟?lián)沃碜樱呎f邊喘氣道。
清麗婉約的面容此刻倒有幾分弱柳扶風之態(tài),瞧著讓人心底生憐。
她這話說出來,讓人覺得小姑娘不過是無心之失,寧清卻以金丹修為,仗勢欺人。
堂外眾人紛紛表示同情理解,然后一臉不贊同的看向旁邊跪著的寧清。
“來人,將靈獸呈上來?!被粽逊愿赖馈?br/>
立刻有執(zhí)法堂的弟子將關在籠子里,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肥肥帶上來。
霍昭將雙手附在肥肥身上,探查一番之后蹙眉道:“確實沒有任何契約,乃是無主靈獸。”
底下墨羽門弟子議論紛紛。
“寧清不會是故意誣陷柳師妹吧?!?br/>
“很有可能,之前選師的時候,她就用手段害人,不然現(xiàn)在也輪不到她做青云峰首座弟子?!?br/>
“真卑鄙?!?br/>
寧清充耳不聞,不慌不忙道:“柳師妹這話說的,門派之內,就算是無主靈獸,那也得交給門派處理,你私自處理無主靈獸,豈不是越俎代庖?何況肥肥與我一同生活數(shù)年,青云峰上下,誰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