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常寧這瘦條身材,藏在馬路對面的一棵梧桐樹后,頂多只露出衣裳的邊角,李萬韌和鄭志偉就是轉(zhuǎn)身看見,頂多以為是路人掛破衣服留下的碎條。
遠遠瞅著李萬韌和鄭志偉鬼鬼祟祟的樣子,常寧立刻明白了兩個人的目的,肯定不是來公干的,而是專程趕來抓臭娘們和他的小辮的,他娘的,你們跟我玩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不就等于班門弄斧,關公門前耍大刀么,老子正好閑著沒事做,就陪你們倆玩?zhèn)€痛快好了。
但見李萬韌和鄭志偉兩人,在招待所門口粘了一會,往大門里瞅瞅,又頭挨頭的嘀咕一陣,然后小心翼翼的走進去了。
常寧快步來到吉普車前,左右瞧了瞧,一輛破車而已,估計是李萬韌的座駕了,抬頭看看周圍,確定沒人注意后,咧嘴一樂,扮個鬼臉就動起手來,之江大學農(nóng)機糸出來的,就算最末流的學生,不會搞設計造機器,拆個把發(fā)動機肯定是得心應手,賊溜的快疾,一會兒,他關好車蓋,拎著一大把戰(zhàn)利品,吹著口哨去找公用電話,臭娘們正夢在鼓里呢,得馬上給她報個信。
“臭娘們嗎?你快清醒清醒……聽好了,我從單司令那里提前回來,正好看見你老公李萬韌,和小白臉鄭志偉下車……對對,自己開車來的,肯定是他們兩個,我視力好著呢,驗空軍都綽綽有余的……是啊,兩個人鬼鬼祟祟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了省招待所的院子,肯定是沖著我們倆來的……我?呵呵,我在省府大樓后面那個友誼商店里呀?!?br/> 還有點睡眼朦朧的高飛,聽了常寧的話,立刻完全清醒了過來,“小常,你快說,我們,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原來,高飛今年不過三十五歲,個人問題曾是家里的老大難,高不成低不就的,熬成二十七八的老姑娘以后,在父母的逼迫下,經(jīng)鄭老爺子撮合,無奈的嫁給了離過一次婚的李萬韌,不知怎么的,婚后兩個人總磨合不到一塊去,大吵小鬧,三日兩頭不斷,高飛是特要強的女人,又怕家庭之事影響個人進步,一氣之下,結(jié)婚不到一年就搬出去單過,兩個人倒也奇怪,六七年來,你不說分,我不說離,就這么的拖著耗著。
前不久,高飛不知為何,突然提出離婚,冷戰(zhàn)中的男女,做不到友好的分手,高飛一紙訴狀遞到青州法院,法院領導一看就嚇了一跳,這年頭離婚本來就是馬拉松式的戰(zhàn)斗,正處級和付處級鬧離婚,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便一級一級的匯報上去,朱永軍和鄭世誠分別出面做政治思想工作,均告無濟于事,再做,就被高飛以婚姻法和個權(quán)利擋了回去。
那李萬韌平時工作能力不錯,但在個人問題上沒好口碑,再加上男被女踹,面子上拉不下,堅決反對之余,就懷疑高飛有了外遇,只是苦于沒有真憑實據(jù),恰巧昨日見高飛出差省城,不帶秘書司機,卻偏只帶一年輕小伙子出門,便順理成章的起了疑心,向鄭志偉一打聽,原來這小子就是上次青陽臺風洪災中,英雄勇救美女書記中的男主角,遂疑意更盛,怕一個人落單吃虧,又死拉活拽,叫上鄭志偉一路直奔湖城而來。
常寧一邊想一邊問道:“臭娘們,你怕嗎?你后悔嗎?”
高飛嬌聲道:“小混蛋,只要你幫我,我就不怕,更不會后悔?!?br/> “嘿嘿,你還沒有通過我的考驗喲,我憑啥要全心全意的幫你?”常寧壞笑一聲后,認真的吩咐道,“你現(xiàn)在起來吧,然后大大方方的出門,放心吧,他們的車開不動了,你開車出門轉(zhuǎn)上幾分鐘后,再到省府大樓后面的友誼商店來接我?!?br/> 半個小時后,依計而行的高飛,駕著車來到了友誼商店門口。
久旱之花,浴后更顯嫵媚,精神颯爽,艷氣彌漫,看不出夜戰(zhàn)后的一絲疲態(tài),常寧關了車門,一下子竟看得癡了,忍不住拿手在高飛紅潤的臉上親撫一下,“唉,臭娘們,你果然勾人,我不幸掉溝里去嘍?!备唢w嗔道:“怎么,后悔了?”常寧咧嘴一樂:“我的字典里沒有后悔二字,如果有,那是在埋怨自己怎么不早點辦了你?!备唢w幸福的笑了,“謝謝,跟著你,我覺得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十歲?!背幮Φ溃骸斑€早著呢,別這么快就感到滿足,我們的冒險才剛開始啊?!备唢w堅決的點著頭,“大小爺,我現(xiàn)在是你的司機,請你吩咐,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常寧奇道:“大小爺?等等,臭娘們,這稱呼從何而來?”高飛笑著說:“有一次開常委會,王玉文看著你臺灣外公的資料嘆道,這個財大氣粗范老頭要是回來,咱們的小常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小爺了啊?!背幍靡獾男χ?,“呵呵,老好人說了句大實話,好,好稱呼,我喜歡,就這么定了,以后咱就是大小爺了,當然,該稱呼暫時內(nèi)部流行,不得外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