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分區(qū)大院座落在青州城區(qū)邊上的一座小山腳下,綠蔭環(huán)抱,早上的時候更是路人稀少。
送常寧走出軍分區(qū)大院的,是軍分區(qū)司令單云飛,手里還提著兩瓶裝的青州大曲。
常寧有些戀戀不舍,接過單云飛遞來的酒也不說謝,只是一個勁的問,“我說老單同志,你們可是拿槍抓我過來的,就不給個啥說法?”
單云飛哭笑不得,“啥說法?你還想賴在我這里白吃白喝?”
“要不這樣,”常寧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們再留我?guī)滋?,我可以幫你們干活,要不,陪楊瘋子和你喝酒也行啊?!?br/> “去去去,小無賴,我都快破產了,快滾回家去吧。”單云飛拍一下常寧的屁股,逃也似的走了。
常寧提著酒才走幾步,眼前就亮堂起來,那柳樹下佇立的倩影,嬌小纖瘦,不是杜秋蘭又是誰,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啊。
“這位女同志,可否向你打聽一個人?”
“這位小同志,請問,你要打聽什么人呢?”
“她叫杜秋蘭,年輕貌美,心地善良,是我的干姐姐,家住青州地區(qū)青州市人民路一三九弄一一八號。”
“你……你找她有什么事?”
“小生乃青陽人氏,不幸流落青州街頭,沒有盤纏回家,想請秋蘭姐姐慈悲為懷,收留則個?!?br/> 杜秋蘭的臉上艷紅盡染,淚花晶瑩,“常寧,你外公在山里為你算了一卦,捎話說了四個字,福從禍出,我,我就在這里等,等你了。”
常寧心頭一熱,“蘭姐,你,你等了七天?”
杜秋蘭一聲輕“嗯”,嬌軀無風而顫。
“謝謝,”常寧牽住杜秋蘭的小手,大聲的喊道,“秋蘭姐,現在,我歸你了,請把我領回家吧?!?br/> 巷阡漫漫,庭院深深,杜家也曾是青州排得上號的書香門第,古色古香依稀,幽靜深沉猶存,常寧隨杜秋蘭過了院子進了屋,假充內行的里外巡視一番,胡亂贊美幾句,聽到杜秋蘭母親出了遠門,常寧心頭一塊石頭落地,大大方方的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主人似的接過遞來的涼茶,臉上又冒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表情。
杜秋蘭柔聲的說:“自從我爸走后,我們家就我和我媽相依為命,兩人世界。”
“呵呵,那么,那么現在也正是兩人世間,你,和我?!?br/> 杜秋蘭的臉紅了起來,羞中有澀,剎時絢麗多彩,“常,常寧,你真的沒事了?”
“呵呵,你看我現在,象有事的樣子嗎?”
“嗯,還拎著青州大曲,不像,”杜秋蘭咬著嘴唇微笑的問,“你幾時回去,我?guī)湍阗I車票去。”
“回去?不不,這自由自在的好日子來之不易,我得多享受幾天,”常寧發(fā)現自己有些不自在,就打著哈哈企圖緩和一下氣氛,“我決定了,就在你家住下,順便向你學習學習?!?br/> 杜秋蘭嬌軀一顫,“你,你要學什么?”
“呵呵,學學人生的必修課呀,就是,就是你們這些小資產階級分子所說的,那個什么什么,對,叫戀愛,連黃小冬和常衛(wèi)國兩個臭小子,都成了那方面的行家里手,我不能太落后了,落后就會挨打吃虧,蘭姐,你得幫幫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