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xì)數(shù)下來,潘元道這一生已經(jīng)沒有幾個(gè)親人了。
血親只有潘宇一個(gè)。
至于秦貫通,他這些年也沒說討個(gè)老婆重新過日子,一直陪在潘元道身邊伺候著。
要知道他在三年前才重返的師門,之前十多年,做牛做馬,任勞任怨。
別的不說,光是為了潘宇就不知?dú)⒘硕嗌偃?,積攢了多少殺業(yè)。
如今看著兩人的狼狽模樣,潘元道氣得差點(diǎn)沒背過去。
小狗忽然叫著:“汪汪?。ù蟾纾魈鞄页匀獍?,是我請(qǐng)你爺爺過來的!)”
我請(qǐng)你奶奶。
干什么不行,把我爺爺喊過來。
“說話?!迸嗽罋獾媚樕F青,月光下,老爺子的面孔有些觸目驚心。
自行車顫抖了起來,潘宇能感覺到秦貫通渾身在打哆嗦。
“爺爺,是秦叔讓我……”
“不是!”秦貫通連忙跳下車:“師父!不是我!我只是和小宇去打妖怪了而已!”
小逼樣的,又想甩鍋給我。
門兒都沒有。
潘元道迅速冷靜下來,冷聲問道:“‘而已’?”
兩人能囫圇個(gè)回來,那妖怪肯定是被他倆殺了。
把妖怪殺了,自己落一身傷。
不算虧。
秦貫通意識(shí)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不是,師父您聽我狡辯,不是不是,我……小宇我回家了,改天吃夜宵吧!”
說著,他撒丫子跑了,連自行車也不要了。
看著潘宇那慘兮兮的模樣,潘元道心里又氣又疼。
“以后不要跟這種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這都什么人教出來的!”察覺到這話有些不對(duì)味,潘元道連忙轉(zhuǎn)移話題:“究竟是什么妖怪?”
蘇城有妖不假,但大多各自修行,從不擾民。
一連兩天,叔侄倆打了兩次妖怪,今天還傷的這么重,秦貫通是什么水平,潘元道最清楚不過。
于是潘宇便把事情說了個(gè)大概,九環(huán)大刀的事也說了,就算他不說,秦貫通肯定也會(huì)說。
這事兒沒有任何bug,潘宇才不怕呢。
不說反而不好解釋。
聽完潘宇的故事,潘元道愣在了原地,腦中依稀想起小女孩說的那句:“你孫子死定嘍,除非神仙來幫忙?!?br/>
當(dāng)真是有神靈庇佑,使我潘家跳出絕后的怪圈?
如果之前去林府,得以全身而退是僥幸,那么今天,實(shí)打?qū)嵉纳裣蓭兔α耍?br/>
別人可能不信,但我是干什么吃的?
我信啊!
“妖丹呢?給你秦叔吃,明天我選日子安排他給你抽童子?!迸嗽绬柕搅酥攸c(diǎn)。
“被他弄丟了?!迸擞钶p描淡寫道。
“這個(gè)畜生!”
潘元道氣得壓根直癢癢,當(dāng)即提棍追了回去。
他太清楚妖丹的珍貴性了。
誅妖,不是你有實(shí)力就能去做的,必須要有因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