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承想了想,看著寧明軒說:“你是陰倌的話,應該有能力控制住他?!?br/> 寧明軒往后看了看人群里被舉的高高的手機,尷尬地說:
“顏先生,你知道我是陰倌,見不得人的,要是我被人拍下來發(fā)到網(wǎng)上,很快就有人找上門來了?!?br/> 顏承又看了看卓歌。
卓歌頭一望,“我不行。”
“知道你不行,所以不打算問你?!?br/> “……”卓歌莫名傷心。
“那顏先生,你打算出手嗎?”
“帶黃紙了嗎?”顏承問。
黃紙對陰倌而言是吃飯的家伙,寧明軒就算出門忘了穿褲子,也不會忘帶黃紙。
他從袖口里掏出一張遞給顏承。
顏承折紙手藝很嫻熟,三兩下就折出一只千紙鶴。
他細聲念道:“玄生眾妙,借來一命?!?br/> 隨后,他輕輕丟出千紙鶴。
千紙鶴在空中抖了抖后,扇動翅膀,緩緩朝著前面的禿頂男人飛去。為了避免被發(fā)現(xiàn),它還特地選擇從上面放行李的架子飛過去。
寧明軒瞪大眼,震驚了。
“顏先生,那是,那是判官的疊紙術(shù)嗎?”
“嗯?!?br/> 他似乎有些急了,沒忍住咳了兩聲,“你不是秘術(shù)師嗎?怎么會判官的疊紙術(shù)!”
顏承想了想說:
“秘術(shù)師是主業(yè)?!?br/> 寧明軒:“……”
卓歌驚了,“所以,判官還是你的副業(yè)嗎?”
顏承:“勉強算。”
“你到底還有多少其他副業(yè)??!”
“一些。”
卓歌:“……”
這就是活得久的任性嗎?
那只黃紙疊成的千紙鶴從行李架上飛過,因為很小,沒引起其注意。它來到禿頂男人的側(cè)面,然后從排椅下面飛過去,繞開了乘警的視野。
卓歌嘀咕:“這東西不傻嘛,還知道躲避視野?!?br/> 寧明軒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卓歌問。
寧明軒有些尷尬地說:“那東西是顏先生在控制。”
卓歌:“……”
她吹了吹根本吹不響的口哨,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過頭。
前面,千紙鶴加速,迅速飛出去,撞在與乘警對峙的禿頂男人腦袋上。
撞上的瞬間,直接燃燒起來。
陡然出現(xiàn)一團火,不僅將遠處觀望的乘客嚇了一跳,也將乘警嚇了一跳,立馬就扣緊扳機。
但這團火眨眼間就消失了,如同看晃了的錯覺一樣。
緊接著,禿頂男人身體一軟,倒在地上。
幾名乘警雖然心里疑惑,但反應很快,立馬擁上去,將禿頂男人控制住,然后架著他離開這節(jié)車廂。
乘警走后不久,就有四名乘務員過來安撫乘客。
乘客陸陸續(xù)續(xù)地回到座位。但剛才發(fā)生的事并未隨之消散,在他們的交談中、腦海里不斷發(fā)酵醞釀。很快,群聊里,論壇里,就都出現(xiàn)了相關(guān)視頻。
期間,動車正常行駛著。在一站??繒r,禿頂男子被帶走了,帶走時,已經(jīng)醒了過來,但對剛才的事渾然不知。
“這算是結(jié)束了嗎?”寧明軒問。
顏承說:“這只是開始。透明噩夢往往會持續(xù)一段時間。”
“有關(guān)機構(gòu)應該會做出反應吧。我感覺,這件事還是比較大?!?br/> “曾經(jīng)有人推測,透明噩夢是一種哲學概念,會隨著被人們了解,變得愈發(fā)強大。如果不加應對,一定會遍布全世界。那時,所有人都將籠罩在噩夢的陰影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