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洗好澡,走出來坐在客廳擦頭發(fā)的時候,neil已經(jīng)從他的房間里出來了。當(dāng)然我并不知道他之前剛剛在房間里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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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看到她和簡溪在玩國際象棋。而唐宛如在沙發(fā)上盤著腿,應(yīng)該是在做瑜伽,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在睡覺,因為還在讀書的時候,很多次早上我沖進顧里的房間都能看見唐宛如在床上以一個蘇氏螺旋水母螺的姿勢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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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neil旁邊觀戰(zhàn),neil趁簡溪思考的時候,湊到我耳朵邊上說:“yourboyfriendissocu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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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yawayfromhim!”我把毛巾抽打在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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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shouldtellhimthat.”neil壞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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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我想要叫醒唐宛如、讓她幫我打neil的時候,顧源、顧里回來了,他們把濕淋淋的傘收攏的時候,我看見了站在他們后面的顧里媽,林衣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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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il一聲“嗚呼~~”歡叫著,朝著顧里媽奔過去,然后直接撲向她的懷里。他從小就和林衣蘭很親,幾乎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親媽。不過,他畢竟不再是五歲時那個可愛的金發(fā)小天使了,現(xiàn)在一米八幾的個頭,直接撲過去,于是林衣蘭尖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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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顧里的媽媽和唐宛如,是那么的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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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里翻著白眼,走過來坐在我身邊。她一把扯過我的毛巾擦頭發(fā),邊擦邊對我說:“我媽也搬過來住。她住那間空房間?!?br/> ?
我剛想說話,她就一巴掌擋住我的臉,“閉嘴?!?br/> ?
“你怎么知道我要說什么?”我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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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里輕蔑地看著我,然后把臉轉(zhuǎn)過去,再也沒理我。她那副表情,驕傲地向我傳遞著我的人生永遠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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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同居氣氛因為有了顧里媽的加入,變得有點像一個巨大的家庭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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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源去廚房泡了一大壺伯爵奶茶出來,我們圍坐在沙發(fā)上,分享著熱騰騰的奶茶——當(dāng)然,是裝作hermes的茶杯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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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簡溪恩愛的窩在一起,顧源和顧里親密地靠在一起,顧里媽寵溺地讓neil躺著她的大腿上。而唐宛如,像一條蜈蚣一樣盤踞或者說倒掛在沙發(fā)的靠背上,我們都知道,她是新世紀(jì)里的獨立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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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里媽看著顧里和顧源恩愛的樣子,非常感動,她一邊喝奶茶,一邊對我們說:“顧里,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嗎,拿我的白色流蘇披肩裹在頭上做婚紗,幻想自己是新娘子,然后非要纏著你爸爸,說要結(jié)婚,那個時候的你……”不過還沒等到顧里媽說完,顧里就打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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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不,不,媽,不,你記錯了”顧里躺著顧源的懷抱里,半瞇著眼睛,以一種很舒服的聲音說,“裹著披肩扮新娘的,那是neil?!?br/> ?
我和簡溪緩慢的點頭,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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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llymegettheansweraftersomanyyears!”顧里伸出雙手,做作地有指尖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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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llyyoumakemehereyou.”neil抓過身邊的墊子,朝顧里扔過去,顧里躲也不躲,當(dāng)墊子快要砸到她臉上的時候,顧源伸出手,準(zhǔn)確地借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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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先前的悲傷被溫暖漸漸沖淡,窗外的雨也漸漸地小了。剩下一些水珠,留著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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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里媽把茶杯收拾好,然后我們就要各自回房間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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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最后面對的一個問題是:是按照老規(guī)矩,顧里和我睡,簡溪和顧源睡;還是顧源和顧里睡,簡溪和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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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里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理直氣壯地問我們:“難道我們只有這兩個選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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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顧源、簡溪:“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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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決定,是我和簡溪睡,顧源和顧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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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fā)生了之前顧源和neil的誤會之后,我和顧里都顯得非常謹(jǐn)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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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今天晚上是否會發(fā)生什么,那也只是把某些一定會發(fā)生的事情提前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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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顧里闡述完我們的觀點之后,被顧源和簡溪黑著臉拖進了各自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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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顧里闡述完我們的觀點之后,被顧源和簡溪黑著臉拖進了各自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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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簡溪擁抱著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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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氣息離我很近很近。那應(yīng)該是從來沒有這么近過。我在他身體的清香味里,臉變的越來越燙,而在一個接近一分鐘的親吻之后,我的臉就快要燒起來了。如果這時候丟一個雞蛋在我臉上,兩分鐘后一個金燦燦的煎蛋就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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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溪口腔里的味道非常地清新干凈,他之前刷好了牙,但又不是剛剛才刷,所以并不是那種充滿薄荷牙膏味的親吻,而是來自他體魄的荷爾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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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最致命的是,我雖然穿著睡衣,但簡溪除了內(nèi)褲,什么都沒穿。因為他和顧源一樣,都沒有睡衣在我們這里。我的臉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他結(jié)實有力的心跳我耳邊清晰得就像張藝謀電影里的戰(zhàn)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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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大腦已經(jīng)開始瘋狂地想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的時候,簡溪在我的耳邊,用灼熱的呼吸對我說:“林蕭,要不要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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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我徹底眩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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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總會有這樣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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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文藝一點的腔調(diào)來說的話,就是我們從毛毛蟲變成蝴蝶(好吧,太惡心了……)。又或者更直白一點,我們會從小女孩,變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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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中和簡溪交往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確定,陪我經(jīng)歷這個人生里最重要過程的人,一定會是簡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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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著,仰望著俯視著我的簡溪的臉,慢慢地把眼睛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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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黑暗里,簡溪笑著,溫?zé)岬暮粑髟谖业哪樕?,“別緊張呀,小童子軍?!?br/> ?
“你不也是童子軍么,你說我?!蔽矣惭b作非常“見過世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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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當(dāng)然不是”簡溪笑著還擊我,我剛想抬手掐他,手舉到一半,就停在了空氣里。黑暗中,我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身體慢慢地僵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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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彼此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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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彼此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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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那些瘋狂生長的荊棘,再一次破土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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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我躺著他的懷抱下面,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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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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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黑暗里沉默著,沒有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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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那盞黃色的燈亮著,燈光下,簡溪赤裸著上身,靠坐在床頭。光線下,他的身體呈現(xiàn)出一種性感的古銅色,肌肉的陰影透露著一種原始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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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縮在靠近門口的帶扶手單人沙發(fā)上,冷冷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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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著頭,沒有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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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從高中的時候開始交往,那時候我們都是完全沒有性經(jīng)歷的學(xué)生。而現(xiàn)在,他和我說他不是處男。也就是說,他在和我交往的歲月里,至少有一次,出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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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在我被公司罵的時候,也許是我生病的時候,也許是我坐在窗前寫日記記錄我對他的愛的時候。也許是我抱著顧里安慰她的時候……這些時候,我的簡溪,也許正在別人床上,赤裸裸地和別的女人糾纏在一起,以他干凈而性感的年輕身體,和對方一起,黏膩的、滾燙的,彼此融化膠著在一起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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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坐在床上性感而又英俊的簡溪,沒有任何欲望。之前心中那種黑暗而又陰毒的想法,慢慢地蘇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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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溪走下床,朝我走過來,他還沒有靠近我,我就舉起手,指著他,說:“你別過來。我聞到你身上的味道,快吐了?!?br/> ?
簡溪停下來,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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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里,某一個地方碎了一個小洞,于是,黑色黏稠的液體xx(暈死,這兩個字我不知道怎么打……)地流了出來,像是黑色瀝青一樣包裹住我的心房。雖然臉上還掛著兩行淚珠,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心臟正變得堅硬起來,百毒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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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溪張了張口,像是要說什么,最后還是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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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著看著他:“你想要說什么,你說啊,你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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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溪看到我的樣子,有點發(fā)怒了,他壓低聲音說:“你就很干凈了對吧?你那天晚上和那個叫什么崇光的作家,待了一個晚上沒有回家,第二天騙我的事情,又怎么說呢?你知道么,林蕭,我在你家樓下等了你一個晚上?!?br/> ?
我聽著簡溪講完這番話,什么都說不出來。更準(zhǔn)確一點,是我什么都不想說了。我站起來,慢慢地走到他面前,冷靜的抬起手,指著房間的門:“你給我滾?!?br/> ?
簡溪轉(zhuǎn)身穿好衣服褲子,頭也不回地拉開門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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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房間里,不知道站了多久,直道雙腳都發(fā)麻了,才在床邊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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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大哭一場,還是大叫一場,我有點像個瘋婆子一樣,不知道該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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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被人催眠一樣,鬼使神差地走到隔壁neil的房間門口,敲他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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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兒,頭發(fā)亂蓬蓬的neil打開門,他看了我一會兒,然后又探出頭看了看我空蕩蕩的房間,然后說:“進來,我陪你聊天?!?br/> ?
我和neil窩在同一床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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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他肩膀殤。他的肌肉比簡溪要結(jié)實,他比簡溪帥,比簡溪更充滿雄性魅力。但是,我靠著他,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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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拍著我的頭,一邊對我講,今天是他男朋友一周內(nèi)的忌日。他以為在他死后可以忘記他,但是沒辦法,所以他從美國逃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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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在他死后的那段時間里,我在美國,只要路過曾經(jīng)和他一起經(jīng)過的任何地方,都會變得想一個矯情的女人一樣落淚。很多次我喝醉了在大街上哭,最后醒過來都是在警察局里,sodramatic,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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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you’rethequeenofamerican.”我一邊哭,一邊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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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過腦袋碰了碰我的頭,黑暗里,我們兩個呵呵地笑著,又或者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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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過腦袋碰了碰我的頭,黑暗里,我們兩個呵呵地笑著,又或者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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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災(zāi)難的一天,因為有了neil,而變得沒有那么難過了。他又重新開始放晚上吃飯后他放的那首歌,他說他男朋友著迷一樣地喜歡俄羅斯的音樂。他們認(rèn)識的第二年,就一起去了俄羅斯。neil拿出一張照片給我看,他和他男朋友的合照,他們站在紅場上,周圍都是雪?!八幸浑p迷人的眼睛,像是藍寶石一樣。”我指著照片對neil說。neil的眼睛紅了起來,他翻身下床,穿起那件白色的羽絨服,對我說:“這件衣服是他的。他死的時候留著我家的東西?!?br/> ?
我躺在床上,看著毛茸茸圓溜溜的neil??戳艘粫海曳砥饋恚瑳_向儲藏室里,吧顧里扔在那里的小丑魚公仔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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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這個公仔,和圓溜溜的neil,彼此對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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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房間里,不知道站了多久,直道雙腳都發(fā)麻了,才在床邊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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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大哭一場,還是大叫一場,我有點像個瘋婆子一樣,不知道該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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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被人催眠一樣,鬼使神差地走到隔壁neil的房間門口,敲他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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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兒,頭發(fā)亂蓬蓬的neil打開門,他看了我一會兒,然后又探出頭看了看我空蕩蕩的房間,然后說:“進來,我陪你聊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