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黎明時分,一座不知名的山谷之中。
兩道馬蹄聲從遠處的小路急促而來,馬上分別坐著一名布衣老者,和一位錦衣公子。
二人的神情嚴肅,因為跑了一夜的路,臉上都帶著些許疲憊。
這時,布衣老者看到不遠的一顆桑樹下,橫躺著一個人。
那是一頭短發(fā)的年輕人,臉色蒼白,除了一件***外,什么都沒穿,躺在那一動不動。
布衣老者看到他,立馬向錦衣公子報告:“王爺,前面有個人暈倒了……”
……
奔騰的聲音在耳邊停下,沉重的腳步聲很快靠近。
李浪漸漸從昏迷中清醒,眼皮重若萬鈞,拼命想睜卻睜不開。
他不知如今身在何處,待身體各處的疼痛傳來,一些記憶才開始在腦海浮現(xiàn)。
幾個小時前,和隔壁女生發(fā)生了超越友情的關(guān)系后,在不可抗力的因素下,從隔壁家的空調(diào)機上摔了下來。
一個人從三十層樓高的地方掉下,不可能完好無損,那現(xiàn)在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意識?——難道掉下去的時候,發(fā)生了不可思議的事?
他的嘴唇動了動,試著控制身體,可身體不受控制。
似乎有人在身旁蹲下來了,接著便是清涼的液體滑進喉嚨。
這一絲清涼宛如那天上的甘露,李浪閉著眼睛,拼命地吸吮著。
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能控制身體了。
“哥,我……”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本要說些感激的話,但話到嘴邊,便停住了。
因為視線從模糊變得清晰的那刻,他看到的不是充滿現(xiàn)代氣息的人,而是古裝打扮的一老一少。
半蹲的老者腰間配了一把短劍,手上拎著一個皮質(zhì)水壺,壺蓋還沒拴上,剛才應(yīng)該就是用這個喂他喝水的。
錦衣青年站在一旁,正仔細打量著他,臉上詫異莫名。
李浪見這青年不單身材頎長,相貌更是俊美不凡,最重要的是,看他就好像在看鏡子中的自己。
真是奇怪,這世上竟還有和他一樣玉樹臨風的人。
他起先沒有慌,而是把手抬起來,往衣服下伸去,熟練地摸進口袋,熟練地準備掏手機。
可口袋沒摸到,手機也沒有,低頭的那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穿衣服,光溜溜的。
天哪,我的衣服呢?
李浪瞪大眼睛,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情,隨后伸手摸了摸臉,摸了摸頭發(fā),摸了摸***,全身上下都確認了一遍——
還好還好,身體還是自己的身體,零部件一個沒少。
只是腦后面頂了一個包,摸起來,好疼。
“汝是何人?何以出現(xiàn)在此?可是遇到歹人了?”
老者發(fā)出沙啞的聲音,率先打破沉默。
李浪一時接受不了這個老頭的說話方式,他看著老者陰鷙的眼神,反應(yīng)過來后,組織了下語言,說道:“我,李浪……”
簡單干脆地回答完,接著又發(fā)出溫暖的聲音問道:“你們呢?這是哪?……你為什么跟我長得那么像?”
最后一句,是問那青年的。
“我是李延信,這位是許老頭,對于仁兄所問的最后一件,我也不是很清楚……”
青年同樣以溫暖的聲音回道,接著咳嗽幾聲,說:“此地的話,是大晉國都邯鄲城兩百里外的無名谷?!?br/> “大晉?邯鄲城?無名谷?”
李浪的表情瞬間變得迷茫,什么情況?
他站起身朝四周看了看,陌生的樹林,陌生的土路,左手邊群山巍峨,天空碧藍如洗,一輪紅日初升,暖洋洋的陽光灑在身上,十分溫暖。
右手邊,十幾丈外,是一片片的農(nóng)田,農(nóng)田上古裝打扮的農(nóng)人已經(jīng)開始一天的勞作了。
李浪觀察了半天,沒有電線桿,沒有高樓大廈,連自行車都沒有。
媽耶——
他不敢相信,可晨風帶來的寒冷,和地上石頭子硌腳的疼,都清晰地告訴他,這不是夢。
如果不是夢,那大概就是穿越了?
不是吧……雖然李浪從小看網(wǎng)文長大,對穿越也充滿著幻想,可一下子碰上,還真是無法接受。
而且他現(xiàn)在除了臉以外,什么都沒有了。
一朝回到解放前,這往后可怎么活?
老天爺,我不想努力了啊。
青年拍了拍李浪的肩膀,忍住咳嗽,道:“仁兄……咳,仁兄,我想拜托你一事……”
李浪還沒從穿越的“驚喜”中回過神來,甩開他的手說:“兄弟說笑了,我現(xiàn)在都自顧不暇,哪有空幫別人?!?br/> 老者喝道:“放肆!這是當今皇帝二弟,大晉國襄王殿下?!?br/> “什么,王……王爺?”李浪不敢置信地盯著青年,這小子居然是王爺?什么情況,這也太套路了吧,別人穿越當皇帝,他這穿越遇王爺,感覺有股濃濃的女頻風。
青年瞧出李浪不信,便亮出一塊橢圓形,正面刻字,背面雕龍的黃金令牌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