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和徐天德走到帳外,看到周圍已經(jīng)站立十幾人,都在黑暗中悄無聲息。走近去,才看到常豫春和李公亮,都穿著輕甲,拿著兵仗弓箭。
“王太尉那邊如何?”劉玄悄聲問道。
“已經(jīng)做好應對了?!?br/> “蟠哥兒和璉二哥那邊呢?”
“他倆被招呼在一起,國勝帶著人去看著他倆,隨時可以起身。”
“那就好?,F(xiàn)在情況如何?”
“有一百多號人被放進外圍,有五十多人往太尉那邊摸去,有三十多人往我們這邊摸來,其余的截住我們的去路。友德已經(jīng)帶人在那邊埋伏好了?!?br/> 徐天德的話剛落音,只聽到一聲哨響,營帳周圍寥寥可數(shù)的火把全部熄滅了。整個營地陷入一片漆黑中。
劉玄看看天,根本沒有月亮,不由低聲道:“果真是天黑風高殺人夜!”
黑暗中隱約聽到弦響,然后是一人的慘叫劃破夜空。
“友德動手了!”天德厲聲道。
李公亮一邊跟著大家一起摘弓搭箭,一邊感嘆道:“一年不見,友德的箭術又長進了,居然能辨聲循人了。”
“李秀才,你還是少呱噪,待會子這賊人就要沖過來了,你可別分了心,到時候這刀槍箭矢可不分學問相貌的。”
前面的常豫春轉過頭來,毫不客氣地說道。
“哼,我知道。我勇武雖不及你,可自保還有余,不用你操心。”
“呵呵,李秀才,你想多了,我才懶得操心你,只是擔心待會你傷到了,我們哥幾個扛著就要受累了。你這么大塊頭,可比年豬重多了?!?br/> “休得再說了,賊子上來了。”徐天德一邊說著,一邊對著不遠處急沖過來的人影嗖地就是一箭。這不打著招呼就上來的人,可不就是賊子。
其余的人也不停手,紛紛松開手里的弓弦,對著人聲腳步聲最密集的地方一頓猛射,箭矢在這不寬的地方射出了五月暴雨的氣勢,沖過來的數(shù)十人被射得人仰馬翻,頓時一滯。
賊子的攻勢為之一頓,剩下的賊子們都躲到了營帳障礙后面,屏住呼吸,可不敢再亂叫喚了。剛才路上吃了幾支暗箭,稀里糊涂地丟了幾條性命,現(xiàn)在又遭到一頓迎頭猛擊,地上躺下了十幾人,終于知道應該是遇上硬茬,不敢再似剛才的輕舉妄動了。
場面一時僵持下來了,但是其它地方卻慘叫連連,應該是賊子得手了。更有幾處火光冒出,在黑暗中不斷地跳躍著,晃動著眾人的心。
“四郎,王大人、蟠哥兒、璉二爺都到了?!?br/> 一身戎裝的封國勝從另一處過來了,先說了暗語,對上了,這才從隱身處鉆了出來,對劉玄說道。“快請他們過來?!?br/> 二十多人護著四輛馬車過來了,打頭被簇擁在中間的是王子騰。他穿著一身常服,有些狼狽,不過還好,沒有到驚慌失措的地步。他身后是薛蟠,居然也人模狗樣地穿了一身輕甲,拎著一把刀在那里裝勇武,臉上也不見驚慌,居然還有一股子躍躍欲試的感覺。
真正驚慌失措的是賈璉,他穿著一身便服,衣襟有些亂,帽子也帶歪了,慌亂全顯在他臉上,算得上是花容失色。但真正算得上花容失色的是他的那個小廝,緊緊地抱著賈璉,恨不得掛在他身上變成一件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