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是給我開玩笑的吧?”周平忍不住問。
周開山開懷大笑:“我接手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祖?zhèn)鞯?,也確實是個寶貝,水火不侵呢。但可惜你爹真心不知道怎么用,要知道怎么用,你爹還用在這太平鎮(zhèn)刨土嗎?”
周平心中劃了個大大的問號。自己的父親肯定不會騙自己,只是為什么這清平要義傳到他手上反而使用方法給傳丟了呢?
周開山開心地扔下愁眉苦臉的周平,和日常一樣出門找鄰居打牌去了。
周平咬牙看著無字的清平要義,足足有半個時辰,直到天色入夜,才想起去點了油燈。他想起周開山說過清平要義水火不侵,果真就大膽把小冊子放到了油燈火焰上,燒的滋滋作響,卻沒有毀壞半點。知道這東西確實是個寶貝。
只是這心中的疑問就越來越多了,一時托腮出了神。
油燈昏黃的火心噼啪跳動著,不知怎的,忽然爆了一下,燈光瞬間亮了很多。等眼睛從短暫的不適中恢復過來后,周平駭然發(fā)現(xiàn)桌子的對面多了一個人。
周平差點跳了起來。
那人卻不管周平的反應,徑直把桌上的清平要義拿在手里,就著油燈翻看起來。
周平從驚嚇中平復下來,這才看清面前這人赫然就是他在礦字號大牢里面遇到的銀發(fā)老頭,他又驚又疑地問道:“老人家,怎么是你?”
“這什么清平要義,材質不錯,連我都看不出來是什么做的,不過這上空無一物,確實令人費解。”銀發(fā)老頭自顧自地端詳清平要義,口中喃喃自語,聽見周平詢問這才抬起頭來,笑說:“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從周平的角度看過去,老人怒眼闊嘴,銀發(fā)蓬張,竟然如雄獅一般。
結合發(fā)生的一切,周平哪里還能不明白這老人絕對不是一般人。他福至心靈,當下便離座跪下:“小子周平,愿拜前輩為師?!?br/> 銀發(fā)老頭仰天哈哈大笑,看來這小子不僅僅是有點熱血,這副聰明勁也還將就,自己的眼光還是那么的犀利。
“拜我為師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有幾句話要說在前面,你拜我為師就意味著你要與現(xiàn)有生活徹底告別,也就意味著你將時刻面對不可知的危險,也就意味著你將在獲得更多能力的同時將要負起更多的責任!”銀發(fā)老頭正色說道。
周平腦中閃過鄉(xiāng)親們的白眼,獄卒的兇狠,生活都這樣了,還怕個卵蛋。他直面老人逼問的目光,毫不退縮:“我愿意!”
“那好”,老人把清平要義扔回給周平:“跟我回山?!?br/> “我可不可以等父親回來告?zhèn)€別?”
“好吧?!?br/> 周開山哼著小曲邁入家門,他今天收獲頗豐,把其他三方牌友殺得七竅生煙,足足贏了兩吊錢。他一進門就看見了跪伏在地的周平。
“這么一會兒,又犯什么錯了。我說過了,把清平要義交給你后,你就是大人了,你自己負責就好了,不用下跪了?!敝荛_山很和藹。
“爹……”周平眼淚都要下來了,離別的話卻說不出口。
“誰?”周開山的眼光越過周平,落到銀發(fā)老頭身上,他眼睛卻慢慢睜得老大:“老龍,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