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常侍!怎么回事!”
天子劉宏猛地瞪向張讓?!皬垳厥悄闩e薦的大司農(nóng)?就是這么管國庫的?朕修園子沒有錢?太學、邊防?也都沒有錢?那這錢?到哪兒去了?是他中飽私囊了?還是孝敬你這位中常侍了?”
難怪天子劉宏動怒…在他的潛意識里,整個天下,只有他一個人可以中飽私囊,可以私自挪用國庫?他張溫算什么東西?也敢這樣?
話音剛落…
砰砰…兩響,張讓的腦袋又一次重重的磕在地上,接連的磕頭,除了“腦殼疼”外,讓他有一種眩暈的感覺…即便如此,他依舊努力的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陛…陛下…咱…咱也不知道呀!”張讓很后悔,都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可特喵的,當兵的遇上“賬本”?他又能理清么?
張讓覺得自己這腦子…真的是被驢踢了,舉薦張溫…這根本就是一步錯棋。
張溫…也…也特喵的是個天坑。
“陛下…陛下息怒。臣這就去庫房,臣親自去催促…去催促那張溫…”張讓一個勁兒的解釋?!斑叿赖腻X一定能湊出來,太學的經(jīng)費一定也能湊出來…還有…還有陛下修園子的錢,一準兒都能湊出來?!?br/> 天子盛怒之下,張讓唯有這么說…
皇埔嵩與蔡邕互相看看…交換過眼神,心頭不由得嘀咕道:“看來,大長秋曹節(jié)說的沒錯呀…今兒個是討錢的最佳時機呢!”
想到這里,蔡邕與皇埔嵩連連開口,試圖再添上一把火:
“陛下…太學開學開即,教學經(jīng)費務必要湊齊呀…”
“陛下…如今邊防軍與鮮卑胡騎正在激戰(zhàn),沒有錢?怕是要城關(guān)盡失呀…”
唔…
天子劉宏的頭都快炸了?!皬埑J蹋柯牭?jīng)]有?太學經(jīng)費、邊防軍餉…還有最重要的,朕修東西罼圭苑的錢?現(xiàn)在,你就給朕去要…”
“喏…喏…”張讓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小碎步就往回退…一邊退一邊說道:“臣…臣一定,一定討要到…錢…錢…”
他的眼睛不時的用余光瞟向天子,見天子繃著臉…更是深知干系重大,心里琢磨著,要不然…就把這些年收斂的錢財先借給國庫…過了這一關(guān),回頭再給這張溫好好的算賬。
還沒退出多遠,“咚”的一下,他的屁股好似撞到了一塊石頭。
“哎呦…”
張讓整個人朝前翻了過去…有一旁的小黃門急忙扶起張讓…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眼眸抬起…他倒想看看到底是哪個雜碎?敢撞他?
這不看還好…一看,卻不是新晉的大司農(nóng)張溫?還能有誰?
“你…你怎么來了?”張讓小聲嘀咕一句…
“來辭官!”張溫眉頭一挑,冷冷的答出三個字。
“辭官?辭什么官?你可知道,咱家為了保住你,都快要傾家蕩產(chǎn)了?”張讓的語氣冷然…大有一股恨鐵不成鋼的味道?!澳恪氵€有臉來辭官?辭…辭你個大頭鬼,辭你妹…趕緊…趕緊給我回去!”
“回去?哈哈?”哪知道?張溫絲毫不理睬張讓,大笑一聲?!按笏巨r(nóng)這官兒?要干你去干?我這兒!沒法干了!”說罷…長袖一揮,徑直朝天子劉宏那邊走去…
“哎呀…”張讓一甩長袖,急忙追了上去。
……
踏踏踏…
堅實而厚重的腳步越來越近…
有小宦官提前一步…趕至天子面前。
“陛下…陛下…大司農(nóng)張溫闖進來了,說是…說是事關(guān)陛下修園子的事兒,攔…攔也攔不住呀!”
“大司農(nóng)張溫?”聽到這個名字,天子劉宏眼眸一瞇?!罢靡宜?!他倒是不請自來了!”
說話的功夫,張溫已經(jīng)走到天子的面前。
“噗通”一聲…張溫跪倒在地?!氨菹隆毙辛藗€禮,他才發(fā)現(xiàn),這里不單單有天子劉宏,還有太學總長蔡邕,匈奴中郎將皇埔嵩。
呼…長長的呼出口氣,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他們這是來向天子告狀的…告他這個掌管帝國財權(quán)的大司農(nóng)!
想到這里,張溫苦笑一聲,反倒是坦然了許多。
“張愛卿不會是來哭窮的吧?”劉宏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陛下,臣不會哭窮…”張溫那有些干涸的嗓子,嘶啞的聲音尤自傳出。“臣是來辭官的…這大司農(nóng),臣做不來…”
咻…
這突如其來的辭官,讓天子劉宏有些措手不及,不光他措手不及,就連蔡邕、皇埔嵩都有些措手不及…這?幾個意思呀?拿不出錢?就辭官…不帶這樣玩的吧?
話說回來?你辭的干凈,那太學的經(jīng)費,哪出?邊防軍的糧餉,誰給?還有陛下的園子?不是徹底的擱淺了?
“辭官?為何辭官?”劉宏指著張溫的腦袋,怒問道?!安痪褪清X嘛?諾大的大漢?國庫中連個修園子的錢也沒有?”
堂堂大漢帝國?木有錢?這不是搞笑的么?雖然這些年天災人禍不斷,可是每年總歸是能收上來賦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