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起身,負手看著薛然,揚眉道:“我原本是想進的,可現(xiàn)在看到你們,我改變主意了。”
說著便要走了。
薛然被氣笑了,“你如此狂妄目中無人,即便將來做了訟師,也定然是個目無法紀(jì),一心只為出風(fēng)頭的訟棍,你這樣的人,官學(xué)不會收!”
這樣的人他見的多了,考中了秀才又不思進取,以為會說幾句話,讀了一遍《周律》就能做訟師。
并且自信的以為,只要自己來,就一定能考得上,成為名揚天下的訟師。
可笑,西南行會學(xué)子近百人,個個飽讀詩書熟讀《周律》,里面甚至還有位順天四年的狀元,可又怎么樣,還不是考了幾次才合格。
在西南行會,不管你是誰,都得守這里的規(guī)矩。
杜九言忽然停下來看著薛然,似笑非笑。
薛然嚇了一跳,隨即正色道:“不服氣,想鬧事你還嫩了點?!?br/> 他最恨這種沒能力,還自視很高的人。
“薛然是吧!”杜九言優(yōu)哉游哉地踱步回來,上下打量著薛然,“你這么生氣,是因為我只是秀才,還是因為我沒有師門,抑或覺得我讀律兩日太少?”
“你說呢?!毖θ慌?。
“呵呵!”杜九言笑。
“呵呵!”小蘿卜也跟著一笑。
薛然氣的頭暈,扶住桌子,怒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訟師考核,有明文規(guī)定,功名從生員以及生員以上者,方可參加訟師考核。”杜九言道:“此一項,我合格!”
“訟師考核,沒有明文規(guī)定,生員需要師門。”她說著朝天一拱手,“若真要師門,那么我就是祖師爺太祖皇帝的學(xué)生。怎么,你覺得這師門不夠格?”
薛然面皮直抖。
“此一項我合格!”杜九言接著道:“我雖讀律兩日,但《大周律》我已能通背。方才我邀請你考核我,先生不愿,這就不是我的問題。這一項我合格?!?br/> 薛然抬手拍桌子,不等他拍響,忽然桌子啪的一聲響,他驚了一跳。
“拍桌子,我也會!”杜九言道:“要說要說我人品?我方進門客客氣氣,恭恭敬敬!可你的學(xué)生隔門取笑我如狗,我亦忍了,先生認為我人品如何?”
“你當(dāng)如何。”門外,周巖中有人不服氣,喊道:“你讀律兩日就敢大言不慚。就算是狗也有自知之明,而你沒有。你連狗都不如!”
杜九言目光一轉(zhuǎn),找到說話的少年人,十七八的年紀(jì),長的很細嫩,此刻挺著胸挑釁的看著她。
“說我不如狗,我當(dāng)如何?”杜九言走出來,沖著少年人笑了笑,忽然抬腳砰的一聲將說話的人踹到在地,她一腳踏在對方肚子,冷笑道:“小子,這樣如何?”
嘩!
所有人都驚呆了,都是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打架也都是揮著拳頭裝腔作勢,過一些的也不過揪著頭發(fā)撓臉罷了。
誰能想得到,這瘦弱的少年,一句話不合就動手。
“放肆!”薛然氣的沖了出來,“你今天不賠禮道歉,休想出這個門?!?br/> 少年被杜九言踩在地上,疼的嗷嗷面色漲紫,眼淚打轉(zhuǎn)。
“想拉架?”杜九言看著圍過來的一群人,“就你們,再來二十個也沒用?!?br/> “敢欺負我爹,揍你們?!毙√}卜揮著拳頭,叉腰站在杜九言的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