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城的變化姬無夜并不知道,但他還是本能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之前為了執(zhí)行秦王下達的命令,他這個新鄭令可是沒少費心,但不知從什么時候,他發(fā)現(xiàn)那些昔日的權貴竟然十分配合自己。
諾大的一個新鄭,在短短數(shù)日之間,所有的權貴之家都被他拜訪了一個遍,即使是他最沒底的張開地那里,也是出奇的順利。
那個曾經(jīng)被他視為最大對手的故韓國丞相以姬無夜從未想象到的恭順態(tài)度配合著姬無夜完成了清點家產(chǎn)的任務。
隨著任務的日益完成,姬無夜心中越加不安了,先前血衣侯的告誡他一直記在心里,卸磨殺驢的事情他自己就經(jīng)常作,只不過如今的他變成了拉磨的驢子,至于拉完磨之后,他是什么樣的結局,姬無夜簡直不敢去想。
自聽到血衣侯告訴的他的那些話之后,那個可怕的猜想就在他的心底扎下了根,一直在折磨著他。
直到血衣侯再次出現(xiàn)他的面前,與血衣侯一同前來的還有翡翠虎,當血衣侯說明來意后,姬無夜徹底坐不住了。
“你們想要造反?”姬無夜震驚到直接將手中的酒杯纂裂了,但他此時卻是絲毫顧不得酒杯的碎渣刺破了手掌。
“不,我們不是再造反,只是為給我們的大王盡忠而已。”血衣侯似乎很滿意姬無夜的反應,微笑道。
“這些話說給別人聽就可以了,在我這里就沒必要說這些了,說罷,你們到底是在謀劃什么?”姬無夜穩(wěn)住心神后,再次恢復了平靜。
“如今農(nóng)家的人,魏國的人,甚至是墨家的人都已經(jīng)潛伏進了新鄭周圍,甚至在秦國內(nèi)部也有我們的人,只要時機一道,攻破王宮,擊殺秦王,頃刻之間,趙魏楚三國的軍隊就能出兵,適時再有大將軍登高一呼,擁立韓王復位,重鑄韓國的第一功臣就非大將軍莫屬了,如此,還有誰能比得過大將軍更對大王忠心嗎?”血衣侯從容道。
“這么說來,最近新鄭那些十分乖順的權貴也已經(jīng)被你們拉上船了?”能當上韓國大將軍的姬無夜自然不笨,聽到此時血衣侯所說的謀劃,他哪能想不明白,那些人之所以那么心甘情愿的交出家產(chǎn),無非就是因為以后還可以拿回來,更是為了讓那位年少的秦王以為韓國人已經(jīng)被馴服,而麻痹大意。
當秦王真正放松警惕了,就是他們最好的出手時機。
“大將軍可有決斷?”血衣侯問道。
”我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更何況,你們的謀劃成功的可能性還極大,只是有一點,如今大王一家盡數(shù)被送到了秦國,我們打著大王的名號如何讓人相信?若不能迅速發(fā)動韓國的百姓,即使我們能夠順利攻入王宮,但面對秦軍的反撲,我能又能擋的了多久?”姬無夜一點擦拭著手掌,一邊問道。
“四公子此時就在新鄭,大將軍覺得以四公子的身份可能號召韓王上下?”
“四公子?他怎么離開秦國的?”姬無夜驚訝道,韓王那一大家子除了一個九公子韓非在齊國求學之外,是被秦國一網(wǎng)打盡的,哪怕是韓王那六十多歲的老母親都未能逃脫,而四公子韓宇怎么可能會逃脫秦軍的監(jiān)控。
誠然四公子韓宇的城府智慧都是不俗,但可從未聽說過韓宇還要那么厲害的身手。
“自然是因為有秦國人相助而已,大將軍可能不知道,除了我們希望那位秦王身死之外,秦國內(nèi)部有這樣想法的人也大有人在,若無那些人的配合,四公子有如何能在神不知鬼不覺間逃離秦國。”血衣侯回答道。
“你們既然都已經(jīng)謀劃好了,為何還要找我,豈不是多此一舉,還多了泄密的風險?!?br/> 雖然血衣侯說的很好,似乎萬無一失,但姬無夜還是有些不安,他看似是一個粗人,實則心思極為細膩,要不然也不會在壯年之時就當上了韓國的大將軍,更是在暗處經(jīng)營下夜幕的龐大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