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策自忖王修邦是最難對付的一個(gè),他行蹤規(guī)律,直接動手的機(jī)會根本找不出。他又不貪女色。從林嘯口中問知,他似乎也沒有貪腐的把柄,真是個(gè)“奸猾”的官場老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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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高棟打了個(gè)電話給徐策,說是他派人在半島酒店定了桌晚飯,約了張相平、王修邦,大家一起吃個(gè)飯,雙方溝通一下,就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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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時(shí)間點(diǎn),徐策挎了個(gè)包來到酒店,找到包廂入座,沒幾分鐘,高棟和張相平也到了,徐策和張相平先握手認(rèn)識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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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一個(gè)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進(jìn)了包廂,這人穿著件米黃色外套,中等身高,中等體型,大約是不貪杯不好色的緣故,所以他雖在官場混居多年,身材還沒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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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就是王修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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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邦和徐策沒有見過面,當(dāng)初處理母親的事體,全由舅舅出面的,徐策晚了幾天才回國處理后事。也正是由于兒子被抓的緣故,他舅舅擔(dān)心重判,所以才妥協(xié)了賠償協(xié)議。但簽字后過了很久,兒子始終沒放出來。他舅舅找過幾次相關(guān)部門,主要卡在城建公司這一塊不肯放手,他舅舅擔(dān)心如果上去告狀,反而會判得更重,所以一直在想其他渠道托關(guān)系撈人。無奈城建公司態(tài)度堅(jiān)決,上級領(lǐng)導(dǎo)意見有分歧,判也不是,不判也不是,就一直拖了半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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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面,王修邦也表現(xiàn)出態(tài)度和藹的樣子,畢竟他聽張相平說了,這位高棟是市政法委書記的女婿,常委里主要領(lǐng)導(dǎo)的女婿,他當(dāng)然要賣幾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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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入座后,徐策道:“三位領(lǐng)導(dǎo)再稍微等下,鄭建民局長馬上也過來?!?br/> ?
??高棟問:“鄭建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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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相平笑著道:“我們副縣長,兼招商局的正局長。呵呵,徐老板,鄭縣長你也認(rèn)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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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策低調(diào)地笑笑:“鄭縣長負(fù)責(zé)招商這塊嘛,我這邊剛好有個(gè)美國的企業(yè)想來華投資,所以和鄭縣長有過接觸?!?br/> ?
??高棟介紹道:“我這位老同學(xué),很厲害的呢,在美國大投行搞了好些年,認(rèn)識很多美國的老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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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相平和王修邦附和著:“原來如此?!?br/> ?
??王修邦想的是,徐策看來真有幾分本事,能拉上高棟這位背景官僚和張相平來賣面子,城建公司的態(tài)度,就是他的態(tài)度,本來他不同意放人,只是擔(dān)心城建公司下面的工作人員不樂意,現(xiàn)在這兩位來說情,他早準(zhǔn)備好放這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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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委領(lǐng)導(dǎo)的女婿親自為了小屁孩求情,若不答應(yīng),豈不得罪大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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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徐策居然又拉上了副縣長,這面子更是不得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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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等下這事不要等他們開口求情,自己主動點(diǎn)說比較好。畢竟,級別比自己高的人反而出口拜托自己別為難那個(gè)小屁孩了,實(shí)在不成體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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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鄭建民就到了,他們站起來讓位請坐,鄭建民急急搖手,讓他們不用客氣。聽張相平介紹高棟后,他深知高棟岳父在市里的地位,忙起身向高棟敬酒:“原來您就是高局,今天正好,趁著徐老板一起,您又是徐老板同學(xué),我先敬你一杯?!?br/> ?
??高棟同樣客套著,五個(gè)人寒暄一番,徐策和高棟是同學(xué),鄭建民又是徐策今晚請來作陪的,而鄭建民、王修邦、張相平三人本來就相識,此刻酒桌上就不再顯得生分,彼此間敬來敬去,相處甚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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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場客套話一結(jié)束,王修邦就先表個(gè)態(tài)度:“徐老板,你表弟的事情張局已經(jīng)給我說過了,你母親的事我這邊也很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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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策擺手道:“過去的事情咱們也不用提了嘛,反正總是向前看,呵,向前看,以后還有事要麻煩到王局呢,來,咱們干一杯先?!?br/> ?
??大家干完一杯,王修邦接著道:“你表弟的事情,城建公司這邊不會有問題,你放心好了。剩下的怎么把人放出來,這流程張局熟?!?br/> ?
??高棟接口道:“老徐,你放心吧,這邊我會安排?!?br/> ?
??徐策笑逐顏開:“那就好,王局,我再敬你一杯,我喝完,你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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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王修邦坐在相鄰的位置上,拿起酒瓶,給王修邦酌了酒,給自己加滿,隨后和王修邦干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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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酒瓶是放在徐策的左手邊的,徐策把酒瓶一拿,彎下身,放到了自己左腳邊的地上,他趴下身體時(shí),偷偷把酒瓶倚翻在地上,酒流了出來,腳邊全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