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深觀察到易然的狀態(tài)十分不對勁,尤其是兩頰泛著異樣的微紅,他靠近了一步,用手背輕輕探了探易然的額頭。
細膩的皮膚觸感,讓他一恍。
滾燙的體表溫度,又讓他一驚。
“你發(fā)燒了?!蹦钣玫氖强隙ㄕZ氣。
本在閉目養(yǎng)神的易然,感覺到突如其來的觸碰,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
她睜開眼,看是莫深,才站定,緩緩開口:“應該只是昨晚沒睡好,今天又太忙了,回去睡一覺就好了?!?br/>
易然的聲音有些沙啞無力,不復往日的清脆悅耳。
“你生病了,去醫(yī)院?!蹦畹恼Z氣變得有些強硬。
“我沒病,我現(xiàn)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補眠?!币兹粦械脿庌q了,繼續(xù)閉目休憩。
“你正在發(fā)高燒,我送你去醫(yī)院。”莫深執(zhí)著地強調道,眉宇間流露著憂慮之色。
莫深站在易然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當身體不適時,情緒也變得更容易暴躁。
易然正頭痛欲裂,感到四肢無力,每多說一個字,都是對她耐心的極限挑戰(zhàn)。
終于,她的耐心值火速下降,僅存的一點理性也蕩然無存,她脫口而出:“你有病啊,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最后說一次,我要回家去補眠!”
“讓開?!彪m綿軟無力,但氣勢不減?!昂霉愤€知道不擋道!”
莫深看著發(fā)飆的易然,默不作聲。
雖然他真的很想一把敲暈眼前這炸毛的女人,綁到醫(yī)院去看病,真是太倔了。
他掏出手機,打開一個軟件,朝易然的額頭比了一下,然后將手機屏幕展示在易然眼前。
易然看到屏幕上顯示著巨大的39.2℃,撇開臉,“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叮——”電梯到了,門緩緩打開。
易然冷淡地說了一聲:“麻煩讓讓,謝謝?!?br/>
莫深巋然不動,眼神暗沉了幾分,壓抑不住的怒火正在往上竄。
“剛才是我脾氣不好,向你道歉。”易然無力再繼續(xù)糾纏,毫無歉意地道歉后,便繞過莫深。
她強撐著力氣,大步往前走去,她擔心再不快回去,分分鐘能倒在大馬路上睡過去。
她實在是太困了,眼皮在打架,神智在潰散...
現(xiàn)在沒有任何事情比讓她睡覺更重要。
莫深氣得磨了磨牙床,但又不放心,連忙轉身快步追上。
只見易然的腳步虛浮,步履踉蹌,出大門走臺階時,險些摔倒。
莫深忙伸手扶了一把,才穩(wěn)住了易然的身體。
夜晚的涼風一吹,昏昏沉沉的腦袋頓時清醒了不少,易然的身子也冷得打了個哆嗦。
易然站直后,見是莫深扶住了自己,淡淡地道了聲謝,繼續(xù)往前走。
莫深看著易然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禮貌、客套但又疏離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臉色鐵青得能擰出墨汁來。
明明病得不輕,卻強撐著不肯去就醫(yī),真是十足的犟驢脾氣。
但看到她被冷風吹得打了個寒顫,莫深又不忍心開口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