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率先反應(yīng)過來,第一時間將身子迅速往右側(cè)挪去,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也不知是莫深的皮膚太有彈性,把她給彈遠(yuǎn)了,還是她咳得太猛,反作用力把她震開了,易然的后腦勺不幸撞上了玻璃,又是一聲“砰”。
緊接著,原先被易然遏止在咽喉間的咳嗽,鋪天蓋地般涌來,咳得她小臉通紅,連眼眶都紅了,蓄滿了無辜的淚花。
莫深也隨即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他立馬抽身端正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的動作略顯慌亂,呼吸被打亂了,淺嫩的粉色也悄悄爬上了他的耳根。
莫深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來不及細(xì)細(xì)思索,便聽到易然咳得十分厲害。
他連忙伸手輕拍易然的后背,替易然順氣,“怎么樣,有沒有傷到哪兒?”
易然咳了好一會,才緩緩止住咳嗽...
她喘息未止,抹了一把眼角的淚花,啞著嗓子回了句“沒事”。
一咳完,易然的腦海里立馬鉆入了剛才發(fā)生的那一幕,實在是...太丟人了!
啊啊啊...她回想起...她的唇貼上了溫?zé)崛彳浀募∧w...
啊啊啊...尤其是她的嘴懟著莫深的臉,余震的那兩下...
這都什么事兒??!易然羞惱地想挖個地洞鉆進(jìn)去。
易然無顏見人,更不敢轉(zhuǎn)頭正視莫深。
她感到自己的兩頰在發(fā)燙,耳根在燃燒,手心的溫度更是快爆炸。
她面朝窗外,默默地伸手拉過衛(wèi)衣的大帽子,輕輕地包蓋在頭上,還悄悄地拉了身前的兩根繩子,收緊了帽檐的周長,將臉全部遮起來,只留下了一個硬幣般大小的圓孔。
易然慶幸,今早穿上了這件衛(wèi)衣出門,這真是今天做的最正確的選擇了。
暫當(dāng)一只鴕鳥,把頭埋起來,雖然不能解決問題,但至少可以緩解眼下令人窒息的尷尬。
莫深向空姐要了一杯熱水,他輕喚了兩聲“易然”,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
易然始終面朝窗外,頭頂玻璃,窘迫地縮著腦袋,仿佛在面壁思過。
其實,易然突然想到...她不知道剛咳得振抖時,有沒有把口水噴到莫深的臉上...
當(dāng)時事發(fā)突然,根本無暇顧及,現(xiàn)在驚憶而起,實在無地自容。
易然的腦門一下又一下得輕捶著玻璃。
于是,莫深只能用指尖輕輕地點了兩下易然的后背,“再撞下去,玻璃要裂了,先喝點熱水?!?br/> 莫深開口前,特地調(diào)整了心情,恢復(fù)了平常的語氣,不然他怕易然發(fā)現(xiàn)他若有異常,會更加窘羞為難。
易然其實之前就已經(jīng)聽到了莫深在叫她,但她只想裝死。
最后實在裝不下去了,只能慢吞吞地轉(zhuǎn)過身來。
她瞇著一只眼,透過唯一的圓孔,觀察外界的情況,只看到莫深淡定如常的面容。
嗯?對方毫無反應(yīng)?那說明他并沒有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
這樣也好,不然兩個人都尷尬,感覺周身的空氣都要僵化了。
易然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小題大做了...顯得有些矯情了...
其實也不過是兩個人的柔軟部位,不小心發(fā)生了一場柔性的意外碰撞,而且各自毫發(fā)無傷。
此等意外,實屬不幸中的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