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遠香酒樓。
蘇牧縱身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見他駐足在馬旁,有些羞澀的夏雨羽剛扭捏的伸出了手。
下一秒,蘇牧像沒有看見一般,徑直走進了酒樓,夏雨羽停在半空的手無疑成了自作多情的證據(jù)。
趁著沒人看見,正想縮回手,另一只掌心炙熱手卻握住了她的手,“小心!”
這也太紳士了,她愣了一秒隨即有些尷尬的向握著自己的宋子瑞笑了笑,“謝謝。”
遠香酒樓里蘇牧正與一百姓裝扮的男子交談著什么,夏雨羽剛想上前,那男子就抱拳告辭,路過幾人身邊時,象征性的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夏雨羽便好奇的湊到蘇牧身旁,八卦起來:“那人是誰啊?他都給你說什么?”
“一會你就知道了。”穆云手里多了一個包裹,神秘兮兮道。
“對了,我們這次要抓的梅花三什么來頭?”
“一個女賊!”蘇牧冷冷回道。
夏雨羽有些懷疑的瞅著蘇牧,“一個女賊用得著這么大動靜?”
江陵立刻反駁:“哎,她可不是一般的女賊,凡是被她打劫的人家,愣是一個全尸都沒有留?!?br/> “???這么殘暴?”夏雨羽心中不免一驚。
“行了,都別說了,小心隔墻有耳!”宋子瑞警惕的四下打探一番,提醒道。
幾人剛到樓上的客房,蘇牧就將一個包裹遞到了穆云的手上:“換上試試。”
還未打開包裹就能嗅到里面的胭脂水粉味,夏雨羽暗暗竊喜,沒想到他還挺有心的一來就送人家東西,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jì)哪里還輪得到自己。
“是什么好東西?”江陵好奇的湊了過去。
“不過是些女兒家的東西?!碧K牧輕描淡寫的打斷了他好奇心,又對夏雨羽道,“我們在外面等你?!?br/> 許久,夏雨羽才邁著微步伐打開了房門,屋外的幾人瞬間驚呆了。
只見她淺藍色羅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的雨滴步搖,綴著點點紫玉,灑在青絲上,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嘴巴驚的老大的江陵,率先贊道:“穆云以后你就這樣打扮吧,真好看。”
“是嗎?我也覺得這樣打扮挺好的,嘿嘿嘿……”
她這一開口剛才還沉迷于她美色的幾人,瞬間就露出了嫌棄的眼神,可能是因為常年習(xí)武的緣由,穆云的聲音總帶著一絲沙啞。
“你還是不要說話的好?!苯隄M臉嫌棄。
宋子瑞卻有不同意見:“我到覺得這樣挺好的?!?br/> 盡管有人說好,夏雨羽還是沖江陵“哼”了一聲嘟囔著,“誰稀罕穆云這幅煙嗓了?!?br/> 蘇牧一臉嚴(yán)肅,低聲道:“走吧!”
“穆云,你還是不要進去了吧!”
宋子瑞止住了腳步,目光停留在了黛瓦粉墻裝飾的蘭芳閣。
三人不約的將目光像宋子瑞集中,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避開了幾人的目光。
“江陵,你隨穆云從正門進去,小心行事?!闭f話間蘇牧將目光移到了江陵的身上。
江陵自是求之不得,這個時辰正式前廳最為熱鬧的時候?;鸺被鹆腔氐?“哎呀,你們就放心吧,有我在誰也不敢動穆云一根手指頭。”
蘭芳閣,那可是當(dāng)今最火爆的地方,隨便拉出一個姑娘都可以在別家做頭牌,來往的客人自然也就絡(luò)繹不絕了。
江陵早就想來此大顯身手了。
“江陵護好穆云?!彼巫尤鹪俅卧诙松砗蟛环判牡膰诟赖?。
這宋子瑞該不是喜歡自己吧?不可否認他也很帥,可與蘇牧站在一起總是少了點什么味道。
夏雨羽沖他“略略略”的吐了吐舌頭,“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夏雨羽又自信的朝他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門口的男子見到江陵立刻迎了上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轉(zhuǎn)身又對另外幾個把守閣外的男子打了聲招呼。
二人便一路暢通的進入了蘭芳閣。
大廳中
一個兩米高的朱漆方臺,背后是各色繡花圍屏,方臺兩旁布滿紗幔的樓梯直到二樓。
整個大廳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一片烏煙瘴氣。
“請姑娘跟我來?!币粋€雜役附身在穆云耳邊低語。
夏雨羽有些無語的看向一旁正四處尋找獵物的江陵。嘆了口氣,嘀咕了一句:“男人本色!”
在雜役的指引下,她坐在了一個較為隱蔽,卻能縱觀整個大廳的位置。
一聲鑼響。
一個高亢聲音在舞臺邊響起,“斗花魁正式開始?!?br/> 臺下瞬間炸了,人都沒上臺,銀票就開始滿天飛舞。
話音落、舞步起。姑娘們?nèi)宀⑴?,云袖輕擺、纖腰慢扭。
似是一只只蝴蝶輕盈、似是一片片落葉空中搖曳、似是柳枝、隨著風(fēng)的節(jié)奏扭動腰肢。
勾人魂魄的笑容始終蕩漾在臉上,萬般風(fēng)情繞眉梢。
頃刻,震耳欲聾歡呼聲響徹整個前廳。
臺下的男人們紛紛舉起手中的玫瑰花,投擲在一個寫著“鳳仙”的竹籃中。
這鳳仙確實出眾,仗著修長的身姿,衣著輕紗只將胸前的一對豐滿的地方稍作遮掩,下身不過圍了一片紗巾,露出一對令人口干舌燥的大長腿。
那雪白的蛇腰,在燭光與樂器下妖嬈的扭動著,看的人口水早已飛流直下九千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