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穆云裝作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這天夜里,她來到蘇母房間,細(xì)心的為她冰敷雙眼,景觀治愈的可能很渺茫,但她還是不想蘇牧失望。
蘇牧步履沉重的走在徘徊在的門口。
入夜?jié)u微涼,繁花落地孤獨寂寥。
夜晚的蘇府是寂寂無聲的,就算入了春,寒氣還未散盡,蟲鳴鳥叫也沒有,安靜的氛圍讓所有人都有時間整理自己的思緒。
偶爾會聽見一兩聲腳步聲,一兩個侍女的私語。
這是府中為數(shù)不多留下來照顧蘇母起居的貼身丫鬟,平日里也還算老實,偶爾說點閑話,主子自然也不會計較什么。
徘徊半個時辰后,一個腳步聲總算從蘇母的房間走了出來。
二人相視無語,倒是身后的江心一臉“我懂”的表情,掩面笑道:“我就不打擾你們了?!?br/> 待她走遠(yuǎn),蘇牧抓起穆云就躍上自家的屋頂,落地的穆云心中一驚,完全沒有心思俯瞰縱橫交錯的街道,轉(zhuǎn)身生氣的仰起了頭,質(zhì)問道:“你干嘛?”
“如玉酥,那里以前是蘇家的別院?!碧K牧立在屋脊上,迎著夜風(fēng),繼續(xù)想旁邊指了指:
“那邊的布莊,酒館……包括那條街曾經(jīng)都是蘇家的一角?!?br/> 有病吧?穆云白了他一眼,這么冷的夜帶自己上屋頂,就為了炫富?還是炫耀曾經(jīng)的,難道這就叫過去式炫富法?
“所以你到想說什么?”穆云問。
“你當(dāng)真不記得了?”
“....”穆云一言不發(fā)的盯著他,片刻,憋出一句:“我不是受傷了,失憶了嗎?”
蘇牧不信。
“那棵樹你也不記得了?”蘇牧的眼神里充滿了憤怒。
看著他如此模樣,穆云不知如何回答,于是假裝苦思冥想后,雙手緊緊抱著腦袋,哀嚎道:“嘶,我的頭好痛??!我的頭快要爆炸了。”
沒想到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蘇牧,他入一頭發(fā)怒的獅子,一把抓住穆云的手質(zhì)問道:“說你到底是誰?”
“你干什么?我是穆云啊!”
“你撒謊,你雖然和穆云一模一樣,一個人的言行舉止也可以去模仿,但是你永遠(yuǎn)也模仿不了一個人的內(nèi)心?!?br/> 穆云驚恐萬分,本以為失憶可以瞞過一切,難道真的要說出自己是來自兩千年的一個靈魂,只是陰差陽錯,住進(jìn)了兩千年前的一個身體,他這么在乎穆云,一定不允許有別的靈魂住在她的身體里的,說以我不能說實話,否者他一定會將我打得魂飛魄散的。
......
“你到底是誰?修的是什么邪魔歪道?”蘇牧步步緊逼,追問道。
“蘇牧!”凌空一聲呵斥,宋子瑞及時出現(xiàn)在了二面面前。
他將穆云護(hù)在身后,神情嚴(yán)肅。
蘇牧見到他來了,又是這翻模樣,怒道:“難道你看不出來,她根本就不是穆云嗎?”
“她若不是,那你倒是告訴我真的穆云又在哪里?”宋子瑞沉聲問道。
蘇牧啞口無言。
穆云深吸一口氣,雙眼含淚看向蘇牧道:“你對我那么好,都是假的?!?br/> ……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蘇牧有一些沒了底氣。
“真相?”穆云重復(fù)了一點,冷笑一聲:“蘇牧,你有相信過誰嗎?”
……
蘇牧知道今晚他冒失了,狠心將臉側(cè)向一邊,“咻”的從屋檐飛了下去。
第二天中午,幾人收拾好行李,返程的十日到了。
江心在蘇母的安排拍下衛(wèi)每人準(zhǔn)備了一份伴手禮。
“這是給大都督的,我就交給你了!”江心江一個做工精致的錦緞盒子交到了穆云手中。
穆云頷首,接過,謝道:“多謝,夫人?!?br/> 隨后江心又從仆人手中拿過一個鑲嵌著一顆狼牙的盒子,走到元霜跟前,施禮道:“這是送給瑜妃娘娘的?!?br/> “多謝夫人好意,只是宮中管理森嚴(yán),宮外之物是進(jìn)不了后宮的?!痹窬?。
江心一臉難為情的看了一眼蘇母,繼續(xù)道:“公主與我們家牧兒指了婚,用民間的話來說,我們也算是親家了,這顆夜明珠也算是蘇家的傳家寶了?!?br/> “???”元霜驚訝的長大了嘴,指著盒子道:“這里面是夜明珠?”
“嗯!”
“那更不行了,夫人夜明珠是何等貴重,就算是王宮也只有國師才有一顆,這樣的禮物請恕元霜不能收?!?br/> “正應(yīng)為貴重,才能送給貴重的人。”
“這……”
蘇牧神情淡漠,從江心手中接過夜明珠道:“既然是親家,牧兒找機會呈給陛下也是一樣的。”
“對對對,牧兒說的對?!苯木毦汓c頭應(yīng)道。
“牧兒……”蘇牧低聲換道,蘇牧立刻將手搭在了她的手上,“牧兒,這一去什么時候回來?”
蘇牧輕拍了幾下母親的手,安慰道:“母親放心,下一次回來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凡是小心?!?br/> “嗯?!?br/> 蘇母伸著手在面前繼續(xù)揮舞道:“三弟,三弟?!?br/> “姐姐,又何吩咐?”江陵迎了上去,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