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啪嗒~
雨滴落在雨衣上發(fā)出的聲音,在漆黑寂靜的夜里顯得有些吵。
伸手整了整書髻身上嚴嚴實實的大衣,也許是雨滴吵醒了她,那輕盈的眼皮顫了顫似乎有睜開的趨勢。
書戟長嘆一聲,一記手刀落下去,啊噠!(???)?
手刀精準的砍中書髻脖頸,讓其繼續(xù)睡下去……
對,他的姐姐叫做書髻,一個跟他讀音相同的名字。大概父母起名的時候覺得這樣很有文化。
不過必須鄭重聲明,這絕不是書戟看姐姐昏迷趁機報復她,真的不是!
說起來這個鍋還是要寄生蟲來背,其通過掠奪生物個體來擴展自己智商的方式會對個體產(chǎn)生近乎不可逆的傷害。當然,只是‘近乎’。
根據(jù)幽彌人的研究,將被掠奪個體解救出來之后,如果讓個體自然的蘇醒,那么會出現(xiàn)不可逆的失憶情況。被掠奪的時間越久,其失憶的情況就越嚴重,嚴重者甚至連最基本的吃喝拉撒都忘記。
這種失憶的問題即使是生物科技發(fā)達的幽彌人都解決不了,更別說是地球人了。
不過好在這種情況也有個相對簡單的解決辦法,那就是讓個體一直保持沉睡,無論是物理方法還是打針吃藥,總之讓個體沉睡的時間越長,其醒來后保留的記憶就會越多。
嗯,書戟并不知道她到底被蟲母困住了多久,但保守估計也得睡上個幾年。也好在書髻的身體素質(zhì)不錯,否則要是有個感冒發(fā)燒的可就麻煩了。
這也是他之前將那個癡漢埋了的原因,這要是因為亂動喚醒了書髻,那未來可有的麻煩了。
書戟其實也能夠看出那個家伙沒有什么惡意,說不定還是姐姐以前認識的人,也正是如此他才手下留情。否則直接就將棺材板釘死了!
……
伸手推門,由于墻體的扭曲碎裂,大門輕易就橫躺在了地上。咣當一聲,回響在廢棄的大樓里回蕩,卻仿佛永遠都得不到回應(yīng)。
邁步進入屋子,這里是書戟的家,一個足足十年沒有回過的家,一個以為再沒有機會回來的家。
有些感慨但卻沒有半點溫馨,很神奇的,明明整棟樓都像是被懶腰砍了一半,可他家的屋子卻近乎完好的保留了下來。
只是可惜,這個四處漏風的屋子也不像是個能繼續(xù)長久居住的樣子了。
書戟拽過滿是灰塵已經(jīng)有些糟爛的窗簾,小心的給姐姐鋪了個暫時休息的地方,接著開始翻箱倒柜。
他了解,無論是概念怪物還是蟲子,其實對于活物的興趣都遠遠超過這些所謂的珍貴財產(chǎn)。所以只要認真找找,總能找到許多能用的東西。
比如身份證或者戶口本之類的。
呵呵,想想也是夠了,他這拯救一界救世主式的人物竟然還需要找身份證!
雖然心里不爽,但誰讓他之后要開始溫養(yǎng)靈魂呢,有時候生活讓你不得不茍著。另外就是,都十年了,他完全不知道人類世界變成了什么樣子。雖然十年沒有出現(xiàn),可他也不想莫名其妙成為一個黑戶。
嘩啦,書戟的動作一點不溫柔,抽屜隨意的扔在地上,里面都是些早就過期的常備藥物。說起來他的父母有一個習慣很有趣,那就是從來不會將存折與身份證等證件放在同一個地方。哪怕是在自己的家里也如此。
好在書戟還記得父母的這個習慣,伸手進入抽屜夾層,輕易找到了用朔料袋包裹的身份證與戶口本。
兩根手指夾起戶口本,輕輕翻開,眼前一如所料的開始晃過眾多回憶畫面??纯瓷厦娴乃膫€名字,這大概是如今唯一證明他曾經(jīng)還有家人的東西了吧。
該死!又想哭了……
記得以前他總想著將自己從這戶口本上挪出去,只可惜沒有妹紙青睞一直也沒成功,現(xiàn)在……他多希望這四個名字能夠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里。
只可惜,書戟經(jīng)過了十年鏖戰(zhàn),早就已經(jīng)學會用現(xiàn)實邏輯來思考了,在這場浩劫中,兩個沒有力量的普通人,還身處在破界魔根所在的城市,這生存幾率該有多低!
嘶!深深的呼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書戟從床下拉拽出一個行李箱,接著將戶口本塞進了最里面,然后再看看自己的身份證。
呵呵,青澀?不!是特么帥爆了好嘛!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明智的沒有去看任何一面鏡子,接著將身份證先放在一邊。有些可惜的是,沒有能夠找到姐姐的身份證,不過這也正常,看她此時身上的老舊破爛軍裝,估計是在浩劫開始之后參軍了吧。
搖搖頭,開始翻衣柜,雖然十年時間不至于讓衣物都腐朽,可有些衣服也確實不能穿了。先不說掉色和發(fā)霉的問題,光是這個大小就不合適。
呃,好在他姐姐性格比較野,以前有不少中性風格的服飾,如今套在他的身上倒是也不顯突兀。至于現(xiàn)在主要人物就是睡覺的書髻,呵呵,對衣服就更沒有什么挑三揀四的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