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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fēng)怒卷,燈火搖曳,郁離子下意識(shí)地雙掌揮舞,奮力齊拍而出,眼前一花,脈門劇震欲裂,只覺一股凌厲氣浪當(dāng)胸怒劈而入,“嘭!”玄竅處驀地鼓起一輪刺目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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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神大法!”他心中又驚又怖,念頭未已,頭頂泥丸宮如被萬(wàn)千雷霆齊齊劈中,發(fā)出凄厲已極的嘶聲慘叫,周身劇顫,裂痛如絞,仿佛突然被人從內(nèi)而外撕成了萬(wàn)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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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驚呼如沸,就連拓拔野亦大為意外。原以為郁離子既是廣成子的同胞兄弟,修為必亦驚人,不想?yún)s連青帝的一招也抵擋不住。轉(zhuǎn)念又想,他既是紫玄文命,當(dāng)是擅于智謀,真氣遠(yuǎn)遜廣成子倒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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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離子抱頭慘嚎,滿地打滾,清秀臉容業(yè)已扭曲變形,汗珠涔涔?jié)L落,痛楚而又狂亂。驀地大吼一聲,右手拔出一柄碧青色的蛇形短劍,奮力往自己玄竅中刺去,卻被他的左手閃電似的緊緊箍住脈門,劍尖在距離肚腹一寸處不住地顫動(dòng),再不能挺進(jìn)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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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蛇裔長(zhǎng)老不知發(fā)生了何事,驚愕相顧。郁離子的那一幫隨從面色大變,都已猜到了幾分。普天之下,除了靈威仰,又有誰(shuí)能種神于他人玄竅之內(nèi)?但忌憚其神威,竟無(wú)一人敢上前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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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絲蘭瑪驚怒之色一閃而過(guò),格格笑道:“想不到堂堂青帝陛下,竟然藏身于木圣女體內(nèi)。陛下以這等陰毒法術(shù)奪占無(wú)名后輩的肉身。傳將出去,也不怕天下人笑話么?”計(jì)劃既已敗露,索性不再隱匿。素手往臉上一抹,真容畢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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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大嘩。原本還有些蛇裔長(zhǎng)老對(duì)拓拔野的那番話存有疑慮,此刻水圣女現(xiàn)身,登時(shí)驚怒交迸,再無(wú)半點(diǎn)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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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離子兩眼翻白,喉中赫赫作響。慘呼聲突然變成青帝的隆隆怒笑:“拜你們這些妖孽所賜,寡人作了五年的孤魂野鬼,空桑仙子又成了枉死冤魂!如此恩德,豈能不報(b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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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音未落,“咯嚓”一聲脆響,郁離子嘶聲慘叫,右手腕骨竟被自己左手生生折斷,接著周身青光爆射,“仆仆”連響。奇經(jīng)八脈紛紛震斷,雙膝一軟,登時(shí)跪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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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絲蘭瑪笑道:“陛下好不容易奪占‘紫玄文命’之身,卻又如此糟踐,豈不可惜?”絲帶飛舞,冰蠶耀光綾如黑云玄浪,陡然將郁離子周身緊緊纏住,高聲喝道:“乖孩兒,刺他玄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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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離子受制之后,公孫嬰侯便仿佛失去了操縱線的傀儡,怔怔地動(dòng)也不動(dòng),聽見此話。登時(shí)怒吼著飛沖而起,蛇尾揚(yáng)甩,右臂紫光爆舞,地火陽(yáng)極刀狂飆似地朝著郁離子肚腹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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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身著五彩衣的隨從如夢(mèng)初醒,紛紛飛身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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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縱橫飛舞,刺得眾人睜不開眼來(lái)了,只聽青帝縱聲狂笑,郁離子左手鼓起一道絢麗已極的氣芒,猶如極光流轉(zhuǎn),虹霓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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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連震,氣浪疊爆,冰蠶耀光綾蓬然鼓散,眾隨從慘呼痛叫,四下拋飛后摔,鮮血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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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驚駭交加,就連烏絲蘭瑪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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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知靈感仰當(dāng)日在鯤魚腹內(nèi),因禍得福,意外修成了曠古絕今的無(wú)脈大法。換了旁人,郁離子奇經(jīng)八脈既已震斷,寄身其內(nèi),斷然無(wú)法施展真氣;而青帝沒了經(jīng)脈之限,真氣卻更加隨心所欲,運(yùn)轉(zhuǎn)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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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嬰侯身軀一震,踉蹌后跌,又驚又怒,大吼著再度翻身沖上,地火陽(yáng)極刀火焰沖舞,大開大合,朝著郁離子雷霆猛劈,被那極光氣刀掃擋,火焰倒卷,赤光迸散,竟始終不能欺近三丈之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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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中,拓拔野伏身急沖,一把將雨師薇攔腰抱起,封點(diǎn)經(jīng)脈,拋到姑射仙子懷中,叫道:“仙子代我照看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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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下不停,轉(zhuǎn)身掠起,喝道:“靈感仰,冤有頭,債有主,這狗賊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敵,要?dú)⒁獎(jiǎng)帲驳媒晃姨幹?!?br/> ?
斜地里沖到,天元逆刃銀光爆舞,轟然連斬,與地火陽(yáng)極刀激撞出道道赤紅光浪,將公孫嬰侯逼得連連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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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狂笑道:“不錯(cuò),冤有頭,債有主,你們這些妖孽讓寡人作了五年的孤魂野鬼,寡人今日便要讓你們連孤魂野鬼也作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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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郁離子左手陡然高舉,朝著自己天靈蓋猛擊而下,周身劇震,嘶聲慘叫,一道白光從頭頂破舞而出,還不等逸散,又被其左手凌空探抓,籠罩在一團(tuán)碧光真氣內(nèi),奔突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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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大駭,泥丸宮乃魂魄所寄,青帝竊據(jù)郁離子的肉身倒也罷了,攫其元神竟如探囊取物,這等霸道而又兇殘的寄體之法實(shí)是見所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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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絲蘭瑪臉色微變,格格笑道:“陛下當(dāng)年誅殺月母與寧封子在先,害得他們兄弟二人作了一百八十年的孤兒,如今又奪其軀殼,攫其魂魄……這般趕盡殺絕,也不怕叫天下人寒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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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蠶耀光急卷飛舞,陡然將青帝周身緊緊纏住,“呼!”光芒爆吐,突然化為一條紫甲巨蟒,咆哮怒吼,獠牙森森,猛地將他左臂齊肩吞入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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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蛇!”眾蛇裔長(zhǎng)老失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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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紫甲巨蟒赫然正是巴國(guó)的鎮(zhèn)國(guó)神蛇,與朱卷神蛇同為三大神蛇之一,想不到竟被水圣女封印入“似水流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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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蠶耀光綾原本便是天下第一等堅(jiān)韌的神物,再加上這神蛇巨軀,饒是青帝神功蓋世,一時(shí)竟也無(wú)法掙脫。左臂被其獠牙咬中,護(hù)體氣罩蓬然破裂,鮮血激射,劇痛難忍,五指一松,拳中白光趁勢(shì)破沖而出,消逝得無(wú)影無(wú)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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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大怒,喝道:“都說(shuō)‘巴蛇吞象’,寡人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胃口!”真氣轟然沖涌,破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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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絢光炸散,巴蛇通體透明,骨骼歷歷可見,驀一蜷緊,嘶聲痛吼,陡然后彈飛甩而出,萬(wàn)千道血箭從鱗甲縫隙間怒射激爆,噴如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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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絲蘭瑪嬌軀一震,臉色雪白,倏然朝后飄飛黑光絲帶如云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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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哈哈狂笑,滿腔悲怒恨火都隨著真氣洶洶奔瀉,極光氣刀縱橫飛舞,姹紫嫣紅,深翠淺綠……萬(wàn)千絢彩光浪層層疊疊地席卷掃蕩,瑰麗萬(wàn)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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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巨震,亂石飛炸,石塔、石林滾滾崩塌,整個(gè)地宮都似要塌陷一般,烏絲蘭瑪左閃右掠,驚險(xiǎn)萬(wàn)伏。那些鬼國(guó)隨從還不等抵擋,已被刀浪轟然炸為碎段,血肉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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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驚呼慘叫,肝膽盡寒,慌不迭地互相推擠,奪路狂奔,稍有不慎,便被撞落在地,慘遭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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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射仙子叫道:“陛下手下留情,莫傷及蛇族無(wú)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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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此時(shí)已殺紅了眼,哪里聽得見?狂笑聲中,身如狂飆疾卷,徑直朝烏絲蘭瑪沖去,氣刀光焰爆漲,“嘭嘭”連震,整面石壁炸飛開來(lái),合著周圍的六七人一齊化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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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蠶耀光綾“吃”吃裂開一絲細(xì)縫,烏絲蘭瑪喉中腥甜狂涌,再也抵擋不住,翻身掠到月華神鏡后,還不等喘息,“轟”地一聲巨震,絢光炸散,神鏡被極光氣刀掃得怒轉(zhuǎn)翻飛,重重地撞在她的背心,登時(shí)鮮血狂噴,摔出十來(lái)丈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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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嬰侯失聲叫道:“娘!”又驚又怒,地火陽(yáng)極刀轟然橫掃,將拓拔野逼退開來(lái),翻身電沖,抄手抱起水圣女,雙目盡赤,轉(zhuǎn)頭吼道:“你奶奶個(gè)爛稀泥,敢傷我娘,我要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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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光赤浪轟然沖爆,地火陽(yáng)極刀當(dāng)空輪起眩目的光輪,朝著青帝迎頭怒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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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拓拔野大奇,陡然醒悟,這廝從地丘之底轉(zhuǎn)換到蒼門之后,多半陰差陽(yáng)錯(cuò)失去了記憶,又被這烏絲蘭瑪狡計(jì)哄騙,誤認(rèn)為母,所以才對(duì)她這般言聽計(jì)從。想不到這廝心毒手辣,卻是個(gè)大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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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不及多想,兩大氣刀業(yè)已接連相交,直如云霞亂舞,煙花疊爆,氣浪光漪一圈圈飛甩蕩漾,四周的鐘乳石柱炸散橫飛,頂壁亦“格啦啦”地裂開無(wú)數(shù)道裂縫,塵土簌簌而下,眼見便要徹底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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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驚呼狂叫,潮水似的朝外狂奔,不斷有人被飛石撞中,慘叫著仆倒在地;被氣浪掃中的,更是哼也不哼,立即命喪當(dāng)場(chǎng)。兩丈來(lái)寬的甬洞此刻顯得狹窄已極,人群推搡踐踏,喧嘩如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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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大凜,這六七百人都是大荒各蛇裔蠻族的貴侯長(zhǎng)老,若橫死于此,群龍無(wú)首,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來(lái)。當(dāng)下一邊抄身掠去,一邊縱聲長(zhǎng)呼:“伏羲轉(zhuǎn)世在此,大家不要慌亂,聽我號(hào)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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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如滾滾驚雷,將所有轟隆、噪音盡數(shù)壓過(guò),眾長(zhǎng)老這才想起與伏羲轉(zhuǎn)世同處一室,驚魂稍定,紛紛歡呼附應(yīng),隨其指揮,迅速穿插列隊(duì),有條不紊地朝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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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巨石、氣浪席卷沖到,被拓拔野神刀震掃,登時(shí)迸退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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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中氣浪滾滾,土崩石飛,公孫嬰侯背負(fù)著水圣女,與青帝激斗正酣,他的修為原本便極之驚人,狂怒之下更是威力倍增,地火氣刀火浪沖卷,與靈感仰激斗了百余合,竟然難分軒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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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生性狂傲自負(fù),一夜之間連逢三大后輩高手,不由激起強(qiáng)烈好勝之心;加之剛剛失去生平至愛,又恰逢夙仇,悲怒填膺,下手殊不留情,每一刀劈出,都有如海嘯山崩,氣勢(shì)壓頂。到了兩百合后,漸漸將公孫嬰侯壓制下風(fēng),接連朝后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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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石堆壘,尸橫遍地,原本瑰麗壯闊的地宮一片血污狼藉。不斷有鐘乳石柱連著石壁從上方轟然塌落,被兩人氣刀光浪掃中,白沫驚濤似的炸散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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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絲蘭瑪?shù)吐暤溃骸肮院?,莫和他纏斗,拿石鏡作盾牌擋著,從北面腸道里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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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嬰侯對(duì)母親似是言聽計(jì)從,大吼聲中,左手抓起那面巨大的月華神鏡,“當(dāng)!”極光氣刀怒劈在石鏡上,鏡面應(yīng)聲迸出一條細(xì)縫,嗚嗚呼嘯,公孫嬰侯踉蹌后退。順勢(shì)轉(zhuǎn)身朝北疾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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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蛇裔長(zhǎng)老此刻大多已退到四周的甬道洞穴之內(nèi),眼見神鏡迸裂,嘩然驚呼,數(shù)十人更忍不住沖奔而出,叫道:“放下神鏡……”話音未落,被氣浪撲面狂掃,登時(shí)慘叫著翻飛后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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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飛身沖掠,喝道:“哪里走!”五行真氣在體內(nèi)滔滔流轉(zhuǎn),破劍怒舞,化作一道十余丈長(zhǎng)的五彩氣芒。轟然猛撞在公孫嬰侯的地火氣刀上,光浪沖天,絢麗繽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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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呼吸一窒,齊齊朝后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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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卻早有所備,急旋定海神珠。身形逆轉(zhuǎn),借勢(shì)隨形,驀地翻身俯沖,左手一把抓住那神鏡外沿,喝道:“撒手!”天元逆刃貼著鏡面,朝公孫嬰侯怒斬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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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公孫嬰侯生性悍勇,不退反進(jìn)。右掌穿腋橫推,紫光怒爆,“乓乓”連震,兩人氣血翻涌,周身酥痹,卻雙雙緊抓神鏡,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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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只聽青帝縱聲大笑,眼前一花,絢芒如極光怒放?!稗Z!”石鏡狂震,陡然從中迸裂為兩半。兩人“哇”地噴出一口鮮血,各抓半面石鏡,齊齊如斷線紙鳶,朝兩側(cè)拋舞飛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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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蛇裔長(zhǎng)老驚呼如潮,又是震駭又是心痛,想不到這千古第一神鏡,竟被青帝一刀劈裂!悲怒之下,百余名血?dú)夥絼偟哪贻p長(zhǎng)老縱聲嘯吼,紛紛拔刀舞劍,奮不顧身地朝著靈感仰猛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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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看也不看,反手幾掌揮出,碧光氣浪排山倒海,登時(shí)將他們打得翻身飛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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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拓拔野抱著半面石鏡從地上彈身躍起,天元逆刃銀光電舞,夾雜著道道絢芒氣浪,將其掌刀接連震蕩開來(lái),喝道:“他們與你無(wú)怨無(wú)仇,何必下手如此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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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仰哈哈怒笑道:“小子,你當(dāng)你是誰(shuí)?寡人想要?dú)⒄l(shuí)便殺誰(shuí),你能奈我何!”對(duì)他的厭恨之心又生,極光氣刀洶洶爆舞,轉(zhuǎn)而向人雷霆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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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見他盛怒之下竟如此不可理喻,也不由怒氣上沖,喝道:“閣下身為一族之帝,剛愎自用,濫殺無(wú)辜,何以服眾?更何況這些蛇裔乃我族民,我又豈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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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氣流轉(zhuǎn),直沖左臂,化作七丈來(lái)長(zhǎng)的極光電火刀,絢麗如虹;右手天元逆刃光浪飛瀉,如銀河滔滔。左右開弓,縱橫飛舞,猛撞在青帝氣刀上,轟爆如奔雷霹靂,震得虎口酥麻難當(dāng),卻硬生生將其攻勢(shì)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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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蛇裔大喜,紛紛捶胸呼嘯,為他鼓壯聲勢(shì),“伏羲!伏羲!”之聲震耳欲聾,顯是已對(duì)他心悅誠(chéng)服,徹底當(dāng)作了蛇族帝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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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射仙子翩翩站在遠(yuǎn)處,白衣鼓舞,妙目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在絢光氣浪中穿花舞蝶似的二人,又是歡喜,又是擔(dān)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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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一個(gè)長(zhǎng)老失聲叫道:“哎呀!那小子帶著半面神鏡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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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凜,轉(zhuǎn)頭望去,這才發(fā)覺公孫嬰侯背負(fù)著烏絲蘭瑪,朝北面的腸道甬洞飛掠而去。幾個(gè)先前裝死、匍匐在地的隨從也跟隨著他踉蹌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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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青帝雙雙喝道:“站??!”拔身飛追,極光氣刀狂飆怒舞,登時(shí)將那幾名隨從轟成了肉泥,公孫嬰侯左突右晃,堪堪避過(guò),轉(zhuǎn)身沖入甬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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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追入,忽聽號(hào)角長(zhǎng)吹,鼓聲大作,四周甬洞傳來(lái)如潮的腳步與喊殺之聲,“哧哧”連聲,火箭破空怒射,密集地射入石壁、石柱,火焰高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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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青帝氣浪掃蕩,將箭矢沖天震開,但追勢(shì)登緩,公孫嬰侯二人早已消逝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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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蛇裔長(zhǎng)老大凜,紛紛背靠著背,揮刀格擋,列陣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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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連震,殺聲震天,數(shù)千黃衣銅甲的戰(zhàn)士潮水似地四面涌入,火把閃耀,刀光晃眼,將眾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當(dāng)先幾名將領(lǐng)瞧見洞窟當(dāng)中的姑射仙子,微微一怔,脫口道:“仙子,怎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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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人金盔黃甲,赫然竟是姬蕭夜、包乘、黃猛等土族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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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射仙子還不及回答,人潮分涌,數(shù)十名金刀衛(wèi)士簇?fù)碇粋€(gè)俊朗挺拔的金冠青年昂然而出,正是久違不見的姬遠(yuǎn)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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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又驚又喜,道:“大哥,你怎會(huì)來(lái)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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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的聲音,姬遠(yuǎn)玄面色陡變,失聲道:“三弟!”轉(zhuǎn)過(guò)身,遲疑駭異地盯著他,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過(guò)了片刻,方才拍手大笑道:“三弟!三弟!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