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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火熊熊,大雪紛飛,二八神人咿呀怪叫聲中,迫退應(yīng)龍、陸吾,徑自朝縛南仙與延維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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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八個樹妖招式雖然簡單,真氣卻是雄猛絕倫,合在一處,五行兼?zhèn)?,威力不下太神。霎時間絢光迸涌,驚呼迭起,長乘神、如意雙仙等十余名金、土高手又被接連震退,無人可直攫其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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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臺峰上下驚嘩如沸,姬遠玄臉色微沉,叱道:“洵山禁地,豈容他人放肆!”鈞天劍橙光怒爆,朝阿五轟然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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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念力掃探,料定阿五一臂已斷,實力最弱,主修的又是水屬真氣,只要能將其率先克制,其余樹妖威力自當大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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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八齋樹妖極之默契,他身形方動,阿五已倏然飛退,阿六、阿八從兩側(cè)夾沖而上,人影交疊晃動,瞬間合成一個“巨人”,“轟,地一聲巨響,光浪沖天炸舞,姬遠玄猝不及防,登時被撞得踉蹌倒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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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龍、武羅等人臉色齊變,四周更是驚呼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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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心念一動,暫緩計劃,趁亂傳音道:“雪宜仙子,先不必理會延維,救下我娘,全力對付黃帝?!?br/> ?
聽見他的聲音,林雪宜微微一震,忍不住四下掃望,嘴角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喜悅笑容,翕動嘴唇,用古語低聲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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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神人齊聲長呼,大踏步朝前奔沖,勢如破竹,將左右沖涌上前的兩族高手一一震飛,左“手”凌空抄抓。頓時將縛南仙閃電似的吸起,輕飄飄地送到林雪宜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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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眾人回過神來,那“巨人”又怪叫著轉(zhuǎn)身沖向姬遠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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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大嘩,陸吾喝道:“護住駙馬!”搶身沖掠。奮不顧身地朝那“巨人”擋去,戰(zhàn)不數(shù)合,被其左“臂”掃中,開明虎牙裂登時脫手飛出。后方八九人被余波所震,更是口噴鮮血,踉蹌飛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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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維松了口大氣,悄悄從瓶頭探出腦袋,四只眼珠正自滴溜溜亂轉(zhuǎn),尋機逃走,忽聽“咻”地一聲。一柄寒冰劍擦著他的鼻尖釘貫入地,嗡嗡搖震,嚇得他面如土色。雙頭急忙又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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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縱橫,神兵亂舞,那“巨人”雙“臂”揮掃,頃刻間便將數(shù)十人拋下臺下。偶被群雄兵矢擊中,“叮當”脆響。聲如金銅,卻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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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玄修成帝鴻之身后,自恃已天下第一。想不到一夜之間便連遇強敵,心中驚怒無以言表,暗想,若不能在群雄面前降鎮(zhèn)住這八齋樹妖,他日又如何叫天下臣服、四海歸心?昂然踏前,喝道:“全都退下!”周身黃光滾滾,繞臂沖舞,與鈞天劍轟然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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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光沖爆,驀地幻化成一個巨大地金黃龍頭。咆哮飛騰,雷霆似的猛撞在那大步?jīng)_來的“巨人”雙“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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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霓麗光波層層炸涌,震耳欲聾。姬遠玄身子微微一晃,“巨人”卻怪叫著連退了七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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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站定,姬遠玄旋身飛轉(zhuǎn),又是接連兩記“黃龍出?!?、“咆哮九天”,光浪澎湃,如巨龍夭矯,殺得二八神人連連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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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眾人被那狂飆似的氣浪卷掃,無不呼吸窒堵,氣血翻騰,就連驚呼聲也仿佛被噎堵在了咽喉之中。彼此推搡擠撞,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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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生怕纖纖受傷,轉(zhuǎn)身環(huán)臂,將她緊緊護在懷中;肢體交貼,幽香撲鼻,忽然又想起先前地纏綿情景來,心中一跳,與纖纖目光交接,兩人臉上一燙,齊齊轉(zhuǎn)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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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驚呼迭起,既而轉(zhuǎn)為如潮喝彩,拓拔野收斂心神,但見姬遠玄人劍合一,黃光滾滾,時而如飛龍破空,時而如潛龍入海,盤旋怒卷,勢不可擋。二八神人雖然組成五行人陣,被他這般猛攻,亦有些捉襟見肘,招架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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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羅仙子點頭微笑,應(yīng)龍微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目露嘉許之色,其余土族群雄更是縱聲歡呼道:“黃龍氣兵!黃龍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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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等金族權(quán)貴亦大感驚訝喜慰,想不到金刀駙馬竟已修成如此神通。當下圍聚四周,也不急于上前助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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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龍氣兵”是昔年土族黃帝含樞紐所創(chuàng),威力極之驚人,曾與“水龍氣兵”并稱氣兵雙絕。含樞紐化羽之后,其心訣佚失大半,流傳到當世,已遠無法與水、火兩族的氣兵相較短長。所以應(yīng)龍才化繁為簡,倚借神兵,改創(chuàng)出那“金光交錯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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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玄眼下所使的“黃龍氣兵”,雖然也如應(yīng)龍一般,以神兵為本、氣芒為輔,但氣兵互御,威力暴增,也算是另辟蹊徑,獨創(chuàng)一格。能將這五行兼?zhèn)涞陌她S樹妖反攻迫退,更足見其真氣之凌厲狂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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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越看越是凜然,先前在玉山與他動手之時,便覺這廝修為深不可測,此刻局外旁觀,更覺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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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玄的黃龍氣刀看似簡單,實則卻是由五行激化所生,只是其五氣循環(huán)之道頗為詭異,不是在體內(nèi)不同屬性的經(jīng)脈之間順序激生,倒象是同時爆發(fā),而后一齊匯聚丹田,煉爐似的熔化成土屬氣浪。饒是他諳熟五行相化之道,亦見所未見,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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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動,突然想起寧封子的“五色煙華”來。雖不具五德之身,卻能如燒冶陶器般,在丹田內(nèi)修煉土本五行真氣,與此何其相似!再加上這廝的帝鴻之軀、煉神寶鼎,可強吞他人真元,化為己用,難怪短短數(shù)年,便有如此驚世駭俗地造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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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借二八神人迫其現(xiàn)出帝鴻原形,照此看來,姬遠玄無須變化獸身,甚至無須使出五行真氣。便可僅憑此氣刀,將呆頭呆腦的八齋樹妖壓制下風。再不插手,那可真要在天下英雄面前成就這小子的威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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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傳音林雪宜,密授機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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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宜心領(lǐng)神會。喝道:“住手!”二八神人怪叫著疾退數(shù)步,姬遠玄揚眉道:“承讓?!笔談蓊D形,氣兵遙遙斜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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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族群雄歡呼如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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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宜冷笑道:“勝負未分,承什么讓?”秋波流轉(zhuǎn),上下打量著他,淡淡道:“閣下想必便是當今土族黃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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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玄見她語氣轉(zhuǎn)緩,不知她所欲何為,但勝券在握,也不怕她來搗亂,微微一笑。道:“正是?!?br/> ?
林雪宜點頭道:“很好。”轉(zhuǎn)頭掃望臺下眾人,高聲道:“我是神族亞圣女、不死國國主林雪宜。各位既然認得延維狗賊,想必也當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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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哄然。女媧蛇國威震千古,延維也罷,不死國主也罷,都是其麾下與八長老齊名地人物,豈有不知之理?九黎苗族重返大荒之后。她施計絞斷蒼梧、解印大鵬之事更已傳得四海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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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羅仙子搖頭淡淡道:“這可奇啦,九黎苗賊一口咬定林亞圣與二八神人為了救奪盤古九碑,都已葬身蒼梧火海。你們?nèi)粽媸遣凰绹髋c八齋樹神。敢問如何逃出地淵,盤古九碑又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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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又是一陣嘩然,土族群雄紛紛叫道:“不錯!閣下若真是蛇族亞圣,那就拿出盤古九碑,讓大家開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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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延維伸頭縮腦,神色詭譎,拓拔野心中一動:“是了,我可真有些傻啦!這老賊對盤古九碑覬覦已久,一心獨占。又怎會告訴姬遠玄此中真相?倘若這些鬼國妖孽知道九碑被我復原,藏在蒼梧淵兩儀宮中,勢必早已架著延維趕赴歸墟,想方設(shè)法劫奪‘三天子心法’,又豈會留他在這兒胡謅什么‘女媧神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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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為擔心地便是延維透露自己行蹤,過早打草驚蛇。此時想明此節(jié),精神大振,對于如何對付帝鴻,更平添了幾分把握。當下繼續(xù)傳音授密,指揮林雪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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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宜仰頭格格大笑,道:“盤古九碑何等神物,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也配一見?當年女帝讓我將功折罪,鎮(zhèn)守九碑數(shù)千年,乃是為了等到她與伏羲大帝轉(zhuǎn)世之后,將神碑完好敬獻。她與伏羲大帝將憑借九碑,重新一統(tǒng)四海,締造千秋盛世。我能重返大荒,全賴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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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聞言,嘩聲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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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水族十八巫使在靈山掘出所謂的“伏羲神讖”后,伏羲、女媧轉(zhuǎn)世之說便甚囂塵上,越傳越烈。等到拓拔野、龍女大鬧北海青丘,被各蛇裔蠻族奉為天子,傳言更攀至頂點,各族百姓十之五六都信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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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后來龍女失蹤,拓拔野又被蓋以“帝鴻”之名,封鎮(zhèn)在蒼梧淵底,質(zhì)疑之聲才逐漸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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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年間,群雄逐鹿,戰(zhàn)火連天,大荒中人無暇他顧,都漸漸忘記了什么“伏羲、女媧轉(zhuǎn)世”,直至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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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族眾人面面相覷,將信將疑,西王母淡淡道:“閣下既是不死國主,敢問崖壁上的蛇文讖言又是什么意思?倘若真如延維神所言,黃帝將娶螺女,平四海,又何需伏羲大神轉(zhuǎn)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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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維狗賊所說倒也不假,”林雪宜冷冷地盯著延維,怒火跳躍,森然道,“崖壁上的讖言地確是女媧大帝親手所刻,說的也確是幾千年后,黃帝當迎娶螺女,一統(tǒng)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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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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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玄、武羅仙子等人微微一愕,無不倍感意外。這所謂“女媧讖言”是他們今夜才杜撰出來、刻在此地的,自不相信真有其事。卻不知這蛇族女巫為何要青白替他們圓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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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宜高聲續(xù)道:“……只因黃帝便是伏羲轉(zhuǎn)世,伏羲轉(zhuǎn)世便是黃帝陛下!我今夜來此,便是為了謹守女帝之托,向黃帝陛下獻上盤古九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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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祭臺峰上下更如炸開鍋一般,土族群雄又驚又喜,齊聲歡呼。姬遠玄與武羅仙子對望一眼,越發(fā)不知她葫蘆里賣地什么藥,非但沒有半點歡喜。反倒隱隱覺得似有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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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心下冷笑,繼續(xù)傳音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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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宜高聲道:“天地裂,極淵決,萬蛇千鳥平丘合。九碑現(xiàn)。鯤魚活,伏羲女媧轉(zhuǎn)世出?;煦缑?,五行一,大荒不復分八極……伏羲大帝駕崩前所立的讖言,各位想必也已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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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著那崖壁上的蛇文,佯裝逐字念道:“蒼梧斷,大鵬飛,九黎囚民皆大赦。公孫出,中土平,五族四海無干戈。螺女嫁。陰陽合,千秋萬世齊安樂……這是女媧大帝登仙之前親手所刻地讖文,與伏羲神讖相互呼應(yīng)。自然不會有假。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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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妙目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姬遠玄,一字字地淡淡道:“只是女媧帝所預言的那位迎娶螺女、統(tǒng)一四海的黃帝復姓公孫,敢問閣下是此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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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大嘩,想不到她所說的“黃帝”竟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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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黃帝?迎娶螺女?”纖纖心中劇震。驀地抬頭驚愕地望著拓拔野,突然明白他地計劃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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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未已,夜空閃電亂舞。照得天地俱白,每個人臉上驚愕震訝的表情無不歷歷分明?!稗Z隆隆!”雷鳴如鼓槌,猛烈地擂擊眾人心頭,霎時間壓過了所有地驚呼與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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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玄臉色微變,旋即便已恢復鎮(zhèn)定,搖頭大笑道:“仙子此言好生有趣!公孫黃帝駕崩已近兩百年,如今中土神州,早已是我姬家天下,又哪來復姓公孫地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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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族群雄紛紛轟然附應(yīng)。林雪宜格格大笑道:“一年四季天。豈有從來不變的黃帝?既然從前有過公孫氏,你又怎知日后沒有?難道閣下神機妙算,竟自恃比女媧大帝料得還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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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侯、公孫玉等人又是驚駭又是尷尬,生怕引起旁人猜忌,更是爭相喝道:“妖女胡說八道!這壁上的蛇文古讖,你當真看得懂么?延維神乃蛇族大巫,自當請他為大家釋疑解惑……”驀地一頓,失聲驚道:“咦?延維大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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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轉(zhuǎn)頭望去,這才發(fā)覺煉神鼎邊空空如也。原來延維暗覺不妙,趁著適才混亂,早已連人帶瓶不知滾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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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宜冷笑道:“這狗賊曲矯圣意,哪里還敢與我對質(zhì)?”從袖中取出一個景銅牌,高聲道:“女媧帝登仙之前,賜我這枚‘轉(zhuǎn)世牌’,要我守護盤古九碑,等到伏羲轉(zhuǎn)世為公孫黃帝、迎娶螺女時,再將‘轉(zhuǎn)世牌’與九碑一齊呈獻于他,奉他為主,一統(tǒng)天下。臺下有誰復姓公孫,能通過‘轉(zhuǎn)世牌’上所列三關(guān)者,便是伏羲轉(zhuǎn)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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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臺峰下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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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姓公孫的大多是土族人士,今日隨行而來的便有六、七人,彼此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上臺,與姬遠玄爭此黃帝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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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低頭握緊纖纖地手,傳音道:“好妹子,當年蟠桃會上,我有負于你,今日絕不會再重蹈覆轍了。等我這‘伏羲轉(zhuǎn)世’當上黃帝,必當娶你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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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纖雖然已經(jīng)料到,親耳聽他這般說,仍象被雷霆猛擊,全身微微發(fā)抖,雙頰如燒,一顆心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想要說話,卻宛如做夢一般,恍恍惚惚,悲喜迷惘,什么也說不出來,半晌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夢囈似地低低道:“你……你多加小心?!?br/> ?
拓拔野微微一笑,心頭卻是一陣如割地酸楚,轉(zhuǎn)頭望向北邊那漆黑的夜穹,暗道:“雨師姐姐,對不住。我并非忘記了你,更非移情別戀,只是……只是我虧欠纖纖良多,又陰差陽錯玷了她地清白,萬死難辭其咎。若不出此下策,非但她的終身幸福要為我所誤,昆侖山、乃至整個大荒,都要落入帝鴻之手!大丈夫生于世,不能事事順意,但求無愧于心。你最是理解我,定然能夠明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