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堆積著屎尿的腐爛淤泥地方寧一刻也不想多待,在尋見金蘿絲之后,他當即長尾一卷將后者一把攬起,甩在脊背的蓬松絨羽處,那里是天然的坐墊,柔軟且?guī)е報w的溫暖,仿佛天生是為金蘿絲而生。
“喜歡飛行的感覺嗎?”
方寧詢問了一下坐在脊背上的妹子。
而后者則是以極其激動的語氣回答,“不知道,但我想應(yīng)該會愛上這種感覺的!”
飛行,是人類自古以來便渴望的能力。
在斗氣體系都未被開發(fā)出來的上古時代,穴居的古人類便以獵物的血液佐以新蘭花的汁液調(diào)配出的顏料在洞壁上作畫。
幸得這種調(diào)制的顏料耐久性高,即使是經(jīng)受過上萬年的風化侵蝕,一小部分也依舊能夠保留依稀的輪廓。
從這些遺留壁畫中,經(jīng)??梢钥匆姼】盏娜祟惤邮苋f眾的朝拜,或者是長出翅膀的類人生物巡守天地,與飛龍相伴,這些種種足矣證明人類對于飛行能力的憧憬。
即便是在斗氣體系與魔法體系大行其道的今日,飛行也依舊是極為奢侈的享受。
人類之中,只有境界極高的斗氣騎士或者是魔法師才能夠掌握飛行能力。
而其他未滿足條件者,唯有將希望寄托于龍類,或者是獅鷲一類能夠馱載人類,充當飛行載具的超凡生物上。
許多人類王國貴族商賈之間便流行獅鷲一日游。
一些國家空行軍隊中年老退役的獅鷲被組建成隊,只要肯支付昂貴的傭金,便可以享受騎乘獅鷲,直上青云的快感。
這殷實的家庭中大受歡迎,令創(chuàng)建者賺了個盆滿缽滿。
所以,此刻的金蘿絲一想到自己即將觸摸到那月下的青云,內(nèi)心便激動得難以自抑,呼吸急促,那股潮紅都自臉頰蔓延到脖子根兒去了。
忽而,龍翼大展,浮空術(shù)開啟,方寧宛如脫弦利箭般縱升而起,眨眼之間便重回堡壘處。
“烏拉——飛咯!”
感受到耳邊的風聲厲嘯,金蘿絲口中朗聲高呼,搖晃著雙手,杏眼大睜,似要將那條橫亙的天際線都貪婪的全數(shù)納入眼中般,激動不已。
為了照顧騎士小姐姐的情緒,為她今晚的遭遇獻上些許寬慰。
方寧馱載著金蘿絲馳騁云端,縱躍高飛。
忽而抬翼直升,忽而潛軀俯沖,忽而疾掠攬云,忽而折身急調(diào)…還時常做出旋轉(zhuǎn)式穿行的高難度飛行特技…
無論是對金蘿絲還是方寧而言,整個飛行過程皆是精彩刺激,比之過山車更加令人熱血沸騰,心臟噗通直跳。
主要在于前者從未體驗過飛行,而后者還是剛剛掌握浮空術(shù),首次嘗試各種飛行動作與姿勢,此番飛行體驗堪稱皆大歡喜。
當然,飛行的時間也不算太長,最多也就那么數(shù)分鐘的時間。
畢竟這一龍一人不能只顧著玩樂而忘記重要的事情。
有個犯事兒的家伙可依舊逍遙法外呢!
念及于此,方寧轉(zhuǎn)而反身行向堡壘塔臺,龍爪一接地,那塔臺石板便傳過一陣震顫,似是滾石觸地,震得塔臺都抖三抖。
這大動靜其實也是方寧反向利用浮空術(shù),刻意而為之,目的便是給塔臺上的看客們造成一點兒壓制感,相當于變相的跺腳示威。
而反觀塔臺之上,早有一群人在那里等候著,而先前那位侍從自然也是混在其中。
暗金色的龍眸冷冷地掃視一張張人臉,淡淡的龍威釋放出體,那種肅穆的氣氛仿佛令空氣都為之凝固。
一條八米長的極品亞龍向你擺臉色,并且以龍威施加壓迫,那種感覺真叫一般人頭皮發(fā)麻。
早先那侍從自塔臺上看見方寧長嘯一聲躍下懸崖之時,他便依稀感到了不妙,便下了塔臺尋至茅廁出,當看見那隔板都破了的茅廁之時,頭皮頓感發(fā)麻。
在方寧呆在崖底的泥坑里翻找的時候,那侍從也沒有閑著,急急忙忙的組織人手,奔走相告。
眼下,這踏臺上匯聚了一幫堡壘內(nèi)一些基層的管理事兒人員。
當然,因為王國于今夜有重要的宴會籌備,堡壘內(nèi)高層人員幾乎全都應(yīng)邀赴宴,所以眼下這堡壘里面最大的官就是一名金甲禁衛(wèi)隊長。
“咳咳,這位亞龍先生,我是這育龍池守衛(wèi)軍的負責人之一,米哈諾·朗夫,能否請您先行將龍威收起,我想一定是有什么導致我們之間的誤會之處,我們應(yīng)該相互理解…”
凈是是些又臭又長的官話套話,聽起來磨磨唧唧的,其實總結(jié)起來無非就是希望靜下心來溝通交流的意思。
但從眼前這位禁衛(wèi)隊長那一聲金甲上的紋飾來看,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男爵,而且實力至少也是大地騎士。
真要打起來,還未完全適應(yīng)軀體,還未熟練掌握龍語魔法方寧絕對在這位禁衛(wèi)隊長手底下討不到半點好果子!
好在方寧也不是那種愣頭青式的傲天角色,隨時隨地都一副得理不饒人的臭臉,好似這天下人都欠了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