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江憶雪背脊一涼。
顧憬川怎么來了?
背后,顧憬川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一身黑色長風衣,如玉的臉龐泛著冷冽的光澤,和夜色融為一體。
直到他停在她身邊。
“顧少,你聽錯了,我們只是在討論剛才我在舞臺上被水淋的事情,我以為憶雪心里還惦記著裴子軒在為了上次訂婚宴的事情生氣呢,其實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了……”
紀思瑜開口解釋,說到后面聲音越小,越顯心虛。
“不會說話就閉嘴?!鳖欍酱ㄉ铄涞哪抗饴湓诮瓚浹┥砩希捠菍χo思瑜說的,沒有一絲溫度。
紀思瑜四肢血液瞬間凝固。
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江憶雪利用他,他為什么不生氣?
“舞臺的事,我會查清楚,如果不是小雪兒,你就永遠閉嘴!”
他都說得那么明白了,要是紀思瑜還堅持自己的小伎倆,就太傻了,硬著頭皮說道:“不……不……不,剛剛是我胡言亂語,憶雪一定不會對我做這種事情?!?br/>
江憶雪見狀,心中更加冷漠。
她怕紀思瑜真被顧憬川嚇壞了,那耍起她來還有什么意思,于是連忙勸道:“憬川,你嚇壞我的好姐妹了,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我們回家吧,憬川?!?br/>
顧憬川點頭,攬著江憶雪離開,姿勢充滿了占有欲。
紀思瑜留在原地,看著兩人親密的背影,羞辱和嫉妒交織在一起。
顧憬川居然對她一點情面也不留,一心只有那個蠢貨!
紀思瑜深呼吸一口,拿出手機,撥通了爛熟于心的號碼,帶著濃重的哭腔,可憐巴巴的和對方告狀:“子軒,嚶嚶嚶,憶雪已經(jīng)什么都有了,為什么還要搶走我的女主角……”
話筒里傳來一陣安慰,原本裴子軒和紀思瑜合謀,一定要她抓住這次討好閔導的機會,失去這次機會,裴子軒很生氣,但是她在他面前一通哭訴,他只剩下心疼,哪里還顧得上其他。
又是一頓出謀劃策,才安撫好了紀思瑜。
……
車廂內(nèi),不似以往劍拔弩張的氣息,散發(fā)著寧靜祥和。
莫澤一如既往的開著車,有些緊張,按照以往的慣例,紀思瑜說江憶雪為了裴子軒爭風吃醋,自家老板這個醋壇子,怎么可能這么平靜。
這只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誰料,兩人的對話異常和諧。
“你怎么會來學校?”江憶雪問道。
以往,顧憬川來接她,都會跟她說一聲,而且他也不會隨便進學校。
今天,學校有一場盛大的演出,他的出現(xiàn),不會是巧合。
顧憬川低頭望著她,語氣緩和:“你的表演,我怎么能錯過?!?br/>
雖然已經(jīng)看過很多遍,但一遍也不想錯過。
果然,江憶雪心底泛起絲絲甜意,抬眸,眼眸閃亮:“你喜歡我的表演嗎?”
“喜歡,你跳得很棒?!鳖欍酱ɡ淠淖旖枪雌?,一個淡淡的微笑暴露在江憶雪眼前。
這是江憶雪為數(shù)不多的見到對方的笑臉,整個眉眼都柔和下來。
“砰砰——”她聽到她的心在不受控制的跳動。
江憶雪立刻摁住自己的胸口,移開視線。
冷靜,冷靜,只不過是一個笑容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對他,只是因為內(nèi)疚和感激。
顧憬川察覺到她的躲避,嘴角的弧度降下來,漆黑的眸子注視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憶雪回到家,一直躲避著顧憬川。
顧憬川的忍耐力到這就結(jié)束了,他長腿一邁,攔住要上樓的她。
他脫下外套,將襯衣的袖子彎起,露出充滿力量的一截手臂。
“說說,這么著急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