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秦佩之,秦玉之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自從秦佩之的病情好轉(zhuǎn)后,她有想過辦法去刺激她,甚至是直接解決了她。
可不知道秦寧之那個賤人跟母親說了什么,母親現(xiàn)在根本不讓其他人靠近秦佩之,哪怕母親恨二房入骨,在秦佩之這個事情上,她還是選擇相信秦寧之的話。
要不是她整日在母親耳旁吹風(fēng),要不是她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母親還不知道要被那秦寧之蠱惑成什么樣子!
秦玉之越想越恨,十根芊芊玉指緊緊地攥在一起,連剛寫好的書信被毀了都毫無所察。
“姑,姑娘……”茯苓小心翼翼地看向她,試探地開口。
左腿膝蓋處還鉆心的痛,自從白芍出事后,二姑娘就變得越發(fā)喜怒無常,經(jīng)常一言不合就打罵他們,以前雖然也會有這種情況,但那時有白芍勸著,二姑娘又要維持人前溫婉善良的模樣,所以情況并不嚴(yán)重。
可是白芍出了事,大房的管家權(quán)又被二房奪走,二姑娘更是多次在人前被四姑娘落臉,再加上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二姑娘就連裝都懶得裝了。
外人也許并不知道,但她身為二姑娘的貼身丫鬟真真是苦不堪言。
她沒有白芍伶俐的嘴會哄得二姑娘喜逐顏開,所以只能默默地忍。
“你去把四姑娘請進來?!鼻赜裰呀?jīng)平息了怒氣,恢復(fù)了正常。
茯苓微微舒了口氣,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
秦寧之看到方才那個婆子風(fēng)云變幻的臉色就知道答案了。
“成了。”她對青瑤說。
青瑤正訝異間,那婆子已經(jīng)上前,恭恭敬敬地給秦寧之福了福身,“四姑娘,二姑娘請您進去?!?br/> 秦寧之抿唇笑了笑,回頭給了青瑤一個“你看”的眼神,便謝過那婆子,邁步走了進去。
“姑娘,您怎么知道?二姑娘怎么會這么爽快?”青瑤本以為她們一定會吃閉門羹呢!
秦寧之笑了笑,“不是她爽快,是她不得不這么做?!?br/> 心里藏著鬼的人哪里經(jīng)得住嚇呢!
秦寧之被丫鬟領(lǐng)著進了玉漱閣的堂屋。
秦玉之早就等在了那里。
她穿了一件粉色直領(lǐng)對襟繡臘梅上襦,下著一條湖水綠的百褶長裙,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披散著,未施粉黛,烏眉淺唇,看上去有一種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脆弱感。
昨天也就是這樣騙過祖母的吧?
不得不說,秦玉之生得真是好,纖長瘦弱,氣質(zhì)清雅,舉手投足間都透著書卷氣,讓人瞧著如沐三月春風(fēng)。
只是這樣的人兒,卻有著一顆比誰都狠毒的心。
秦玉之也站在那兒靜靜地打量著秦寧之。
這個害得她如今只能忍辱負(fù)重,她從前并未正眼瞧過的妹妹。
只見她上穿一件石榴紅的秀折枝海棠小襖,外罩湘妃色的比甲,下著一條杏黃色的繡花綾裙,她本就生得明麗,如此一打扮,更是襯得她五官秾麗,明艷照人。
秦玉之突然想起一句詩:“眉黛奪將萱草色,紅裙妒殺石榴花。”
秦玉之再想到自己如今只能裝病,只能忍辱負(fù)重的現(xiàn)狀,仇恨的怒火就頃刻間將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