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浴血昏鴉一事之后,并未見邪印族下一步動靜,平陵太平了十來日,仿佛重又回到了權(quán)貴歌舞升平,市井雞毛蒜皮的軌道上來。
兩日前,蔡千辰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到葉公館,氣鼓鼓地抱怨了一番他的頂頭上司警視廳長,說那老頭竟要將他借到鄰市幾周,只因那里出了一伙偷狗大盜,不少人家的看家狗,包括達(dá)官顯貴的寵物愛犬莫名失蹤。那邊警視廳緝盜未果,一籌莫展。聽聞平陵警視廳副長破案如包公在世,便央了平陵警視廳長,將蔡千辰借去幾日,協(xié)助破案。
“既說本少爺包公在世,又讓我去管這等偷雞摸狗的事,這簡直是對我的侮辱!豈有此理!”他義憤填膺,踢了一腳旁邊的薔薇叢。
青薔一個冷眼丟過來:“你不愿去讓你爸去說說便是了,做什么來我這里欺負(fù)我的薔薇。”
坐在一邊漢白玉長椅上喝茶看報紙的葉舜翕也抬了抬眼,瞥了一眼蔡千辰。他早已對蔡千辰在他家甚至薔薇秘境里來去自如頗為不滿,只是青薔并未禁止,他也不好說些什么。
蔡千辰嘆了口氣,滿臉無可奈何:“你們有所不知,我們司長那老頭,與我家老爺子是鐵桿兄弟,曾與他出生入死打天下的,我家老爺子絕不會站在我這邊。”
于是乎,蔡千辰,堂堂東灘督軍府的少帥,便如此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派遣到鄰市,追查市民丟狗懸案。
葉舜翕進(jìn)來的時候,青薔正在前廳與人下棋,她沒多少朋友,認(rèn)識的也不過四方使家族中繼承人一脈,皆是有權(quán)知曉她身份之人,與她下棋的便是其中一位,是個中年婦人,年約四十,圓臉微胖,一看便是家境優(yōu)渥的名門淑媛。
“瓊云,你的棋藝近來退步了?!逼灞P上,青薔的白子侵占了大半壁江山,黑子已然坐困愁城。
婦人笑了笑,端禮恭謙道:“是圣主的棋藝愈發(fā)高明,瓊云怎可與圣主相提并論?!?br/> 青薔看了看她,嘆了口氣:“你怎么也與那些老頭子一樣說起場面話來了,想當(dāng)初你只喊我圣主姐姐?!?br/> “彼時年幼,瓊云慚愧?!杯傇朴樣樀?,心中卻汗顏,據(jù)說圣主逾千歲,然依舊雙十年華的容貌,她如今能當(dāng)她媽一般的年紀(jì),也喊不下去了啊。
二人絮絮閑聊時,葉舜翕便進(jìn)來了。
“小姨,楚夫人?!彼泻袅艘宦?。
“舜翕來了,圣主那屬下便先告辭了?!?br/> 待楚瓊云走了,葉舜翕坐到了青薔對面,將棋盤重新收攏,分類揀好,執(zhí)了黑子,落了一子。青薔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