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別苑,一路都有人指引,穿過了幾個宅院,最后幾人終于把李白安置到了一處僻靜的偏房。此房間不算大,與其它宅院相比布置得也不算華麗精致,應(yīng)是平日里很少使用的屋子,現(xiàn)用于藏匿李白正好不過,幾人進了屋,只見那安慶緒早已安坐于屋內(nèi)。李天然兄弟二人也無暇多顧,一直到把李白安排得睡下,這才轉(zhuǎn)過身來上前準備答謝。
兄弟二人躬身道:“謝安大人相助之恩,他日定當(dāng)竭力報答!”
安慶緒見狀連忙起身扶起了二人,緩緩道:“二位勿再多禮,汝的阿郎乃天下聞名的俠士,今日蒙難自當(dāng)相助,二位不必這般客氣?!闭f話間,他又從懷中取出了一小藥瓶,繼續(xù)道:“此乃活血丹,對心脈受損有奇效,汝等速速讓他服下。”
李天然接過了藥,心中甚喜,再次躬身道:“大恩不言謝!”說罷便轉(zhuǎn)身回到了榻前,將藥讓李白服下。
安慶緒湊近了榻前,探望了李白一眼,繼而低聲道:“吾等還是讓他好生歇息吧,吾看汝三人也是有傷在身,也抓緊時間歇息一會兒吧,李太白這兒不用多慮,吾自會安排人伺候,一旦醒轉(zhuǎn),定會差人相告!”
經(jīng)安慶緒這么一提醒,李天然才意識到自己已是很久沒有合眼,阿郎已有了著落,他心中的一塊巨石也算是卸下,此刻頓感渾身虛脫,幾乎已快癱倒在地,他與李伯禽對望了一眼,他也好不到哪,若不是情況緊急,恐怕他也是早已支撐不??!于是李天然拱手道:“那就有勞安大人了?!比吮粠У搅藘蓚€房間,李天然與李伯禽服了些止血化瘀的藥,實在是疲勞至極,不出片刻已是酣睡!
轉(zhuǎn)眼已是申時三刻,華清宮大殿之內(nèi),圣人冷眼望著階下的高力士,心中的不滿早已是溢于言表!多年以來,高力士負責(zé)抓捕之人,至今無一人能夠逃脫,可到了今日,就在這皇宮高墻之內(nèi),居然就讓李白帶著幾名囚徒給跑了!高力士帶人搜了幾個時辰一無所獲,更可氣的是堂堂天子身邊的第一高手也會被人挾持,此事實在是丟了皇家臉面!高力士復(fù)命,圣人是越聽越是惱火,可正欲發(fā)作,屋外又響起了那個年邁的聲音:“圣人!老道前來請罪!”
圣人聞聲自然抬頭望去,立在大殿門外的正是國師,國師邊說話邊緩緩入了大殿,待立住了身子,當(dāng)即躬身道:“老道看守不利,請圣人降罪!”
國師負責(zé)看押李天然等人,按理說此時眾人逃脫,國師所負的責(zé)任可不輕,可眼下應(yīng)龍將現(xiàn),此事還需倚仗國師,圣人又豈會真的降罪?圣人環(huán)視了一眼國師和高力士,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火,緩緩開口道:“罷了,近日之內(nèi)尚有要事準備,這些人等就張榜捉拿吧,若是賊人反抗,無須請奏、當(dāng)即格殺!”
“喏!”國師、高力士二人拱手齊聲應(yīng)道。
國師緩緩直起了身子,開口道:“啟奏圣人,那封圣之處已大致準備妥當(dāng),老道斗膽,還請圣人起駕,前往視之,若有何處需要完善,老道盡快差人去辦!”
圣人聞言轉(zhuǎn)怒為喜,嘴角輕微上揚道:“不愧是國師,辦事得力,朕這就起駕前往視之!”說罷便一拍龍椅,當(dāng)即站起了身子。與此同時,殿外的宦官突然大聲傳道:“貴妃娘娘到!請求進殿!”
傳話間,貴妃娘娘已是不請自入,開始慢慢步入大殿之內(nèi),眾人抬頭望去,原來入殿之人正是那天下第一絕色——楊玉環(huán)!此時的楊玉環(huán)并未著華服,只是穿了一件淺灰色的道袍,未有更多佩飾,可即便如此,也難掩其驚世之姿!楊玉環(huán)今年已是三十有六,但仍體態(tài)豐盈、面白如脂,五官精致得恰到好處,難怪就連李白當(dāng)年初見時,也曾提筆寫下“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钡膫魇涝娖?br/> 楊玉環(huán)緩緩走到了殿下,嬌聲道:“臣妾覲見圣人!”
圣人聞聲笑道:“太真,汝怎么來了?是有何事欲報知于朕嗎?”
楊玉環(huán)側(cè)臉望了一眼身旁的國師,繼續(xù)開口道:“臣妾耳聞國師已將封圣之殿布置完畢,故而前來覲見圣人,望圣人能帶臣妾前往,一同觀之,也好提前一睹圣人的雄姿!”
圣人一怔,緩緩笑道:“太真,汝的消息可是夠快!朕也是剛剛得知,汝便已是到了!也好,朕這就與你一同前去,也好提前窺視一二?!闭f罷便緩緩走下殿下,準備前往,楊玉環(huán)見狀連忙上前抬手扶住了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