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宋妻根本沒生什么病,更沒進(jìn)醫(yī)院做手術(shù),而是發(fā)生了件意外的事。
宋老板賺錢后,早就把供奉佛牌的事跟老婆招供了。她并沒怪罪,只是勸丈夫按時退回佛牌,以免麻煩。但宋老板不太甘心,因為最近雖然賺些錢,但這半年虧得太多,日子緊緊巴巴,所以賺的錢基本都用來發(fā)泄消費(fèi),也花得差不多了。他希望最后能再中把大的,也算不后悔。
六.合彩是每周二、四、六開獎,前天是宋老板退還佛牌的日子,但那天是周五,宋老板總覺得,周六他多下幾注,肯定能大賺一筆,就算沒中,下注的錢也不至于讓自己變窮,而且也不后悔。于是他假稱老婆有病,拖了兩天。發(fā)短信給我的時候他老婆就在場,本來想勸阻,但看到丈夫堅持,也就沒再勸。周六,宋老板給梅姐投注六千多塊,靜等開獎。晚上十點多,宋老板用電腦上網(wǎng)查詢,大喜過望,果然中了特別號碼,簡稱“特碼”,獎金足有近二十萬。
宋老板和老婆笑翻了天,連忙給梅姐打電話,她是附近最大的莊家,干私彩好幾年,實力較強(qiáng),當(dāng)即表示恭喜,讓他明天下午在話吧等著,會把錢送過去。次日宋老板等到晚上也沒等來,給梅姐打電話,居然關(guān)機(jī)了。不光他,很多在梅姐處投注的人都無法聯(lián)系梅姐,后來有人找到梅姐的住宅,只有他丈夫和孩子在家,梅夫稱老婆今天上午回福建了,老家有親戚重病。
這當(dāng)然是借口,大家頓時炸鍋,逼著梅姐丈夫交人。他雖然知道老婆長年搞私彩,但并不知道此次宋老板中了大獎的事。有人想報案,但被大家勸阻,因為不光設(shè)私彩,買私彩也是違法行為,數(shù)額巨大也要坐牢。梅姐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加一塊也沒有幾萬,還不夠那些中獎的人均分,所以只好認(rèn)倒霉。
“有這種事……”我無奈地說道。
宋老板鼻涕眼淚都流出來:“兄弟,你真坑人??!”
我有點兒不愛聽,就說:“不按規(guī)矩辦事,該退不退,怎么還怪起我來了?你中獎賺大錢,兩口子上街消費(fèi)購物的時候怎么沒說我坑人。再說無非就是六千多塊,就算梅姐跑路,你也沒多大損失。如果不是佛牌,你連欠的債都還不上。”
夫妻倆都不吱聲了,其實道理都懂,只是人性如此,遇到事首先就是怪別人,而不是反思自己。離開話吧,不知為什么,我心里反倒有幾分輕松,至少宋老板的事算是結(jié)束了,而且他也沒出大事,又不欠債,經(jīng)這么一折騰,估計他也不會再玩六.合彩了,我覺得對他來說是好事。
幾天后,我再次路過話吧,店門緊閉,門上貼了張白紙,寫著醒目的“出兌”二字,下面留的電話應(yīng)該是房東的。我心里奇怪,本想給宋老板打電話問問,但心想還是算了,高雄說過,賣佛牌盡量別售后,就算客戶回來找也是能躲就躲,更不要主動。剛想走,看到隔壁彩票站的幾個彩民正坐著聊天,聲音很大,有人說:“我告訴你,他肯定是被鬼纏上了,要不哪能干出這種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