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安原本想著,自己在紅磚改變了不少,回來是不是也能像電視里演得那樣嬉皮笑臉的把一切都變好呢?
結(jié)果白求安發(fā)現(xiàn)自己很可笑的一點,連死的都已經(jīng)不怕的自己。只是說個話都不敢,既不會丟人也不會造成什么損失。
只是很簡單很簡單的一些東西,白求安狼狽的把這些歸結(jié)于紅磚的事不能說,他編不出來還算精彩的打工經(jīng)歷。
晚飯和前十幾年如常。
白求安躺在床上,有些輾轉(zhuǎn)反側(cè)。
十八歲如約而至,他學(xué)會了殺人弒神。擁有了一幫以前做夢都不敢去想的過命兄弟,以后還可能會有數(shù)以萬記的戰(zhàn)友和他一起保護人類世界的和平穩(wěn)定。
聽上去這個十八歲好像會萬丈光芒,但白求安有點高興不起來。
有點?
白求安自嘲的笑著,自己太貪得無厭了吧,哪有人會是完美無缺的幸福美滿。以前自己可不是這樣的,知足常樂才對。
白求安睡了。
……
“殺了我,快殺了我!”
骸刀一點點刮破身體,早已經(jīng)被砍斷的四肢接口只能“憤怒”的滴血。恐懼、絕望,還有無邊無際的恨意眼睜睜看著骸刀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刻骨銘心的傷痕。
引以為傲的技藝此刻全無作用,令人羨慕的神性也被骸刀一點點磨滅他內(nèi)心深處潛藏的驕傲。
然后親眼看著自己被破開肚皮,扯出腸子……
自始至終那個劊子手一樣的男人都沒有說話,像個冷漠的殺人機器,面目猙獰痛苦。但給白求安帶來的確實更為巨大的恐懼。
死去,重生……
白求安放棄了之前大義凜然般,獨自斷后的魄力。或許該叫狼狽的甩開,像一只喪家之犬一樣朝著另一個方向拼命的跑。
使出了全部的力量,忘我的,他只想遠遠的逃離這里,再也不想看見那個男人。
可白求安跑不過他。
右腿再次被鋒利的刀尖整齊的劃開,白求安一瞬間失去平衡。但驚人的求生欲讓他在摔倒的一瞬間手腳并用,跳著想要離開。
然后是左腿,雙手……白求安眼睜睜看著骸刀一點點在自己的瞳孔中放大,直到眼前的世界歸于黑暗。
白求安又變成了最初的模樣,被那個男人拖著回到了那廢墟堆上。然后把白求安整個人扎在一處凸起的石尖。
“啊……殺了我,快殺了我……”
“你應(yīng)該學(xué)會接受這一切,學(xué)會適應(yīng)麻木,這樣你才不會痛啊?!睈耗У穆曇舻谝淮螐亩呎?,之后白求安就失去了對外界的所有信息。
最終已經(jīng)崩潰的白求安選擇咬舌,可他迎來的只有充斥著自己身上血腥味的微風(fēng)。
白求安猛地坐起身,額頭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
“怎么了?”
仍在驚嚇中的白求安突然看見了自己面前出現(xiàn)了一雙眼睛。然后猛然間后跳,結(jié)結(jié)實實的撞在了墻上。
“做噩夢了嗎?”
白求安雙手感受著自己床上的溫度和觸感,還有眼前那張熟悉的臉,終于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回家了。
“嗯,做了個噩夢。”
“沒事,總有一天爸爸會殺光那群人的?!卑装忠荒樧尠浊蟀埠沽⒌拇认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