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蘇恬古靈的到來楚衣的離去,原本怨毒紛亂的議論聲戛然而止了。
人群中,風晉中嘲諷地看了蘇恬古靈一眼,并沒有站出來。
刑堂主建筑前,逐漸恢復了平靜。
數(shù)百個人翹首以待,等待著刑堂對蘇夜的判決。
與此同時。
刑堂主建筑內(nèi),一片寬闊的大廳中,卻是一片嚴酷的氣氛。
在這座大廳里,刑堂堂主天刑真人,以及八位副堂主齊聚一堂,下首則有刑堂護法、刑堂弟子等等分開兩邊站著。
按照以往,刑堂審判一個犯了門規(guī)的弟子,能出動一個副堂主就算大事件了。而今,為了判罰一個蘇夜,竟然是正堂主副堂主齊聚,也算是數(shù)百年來罕見了。
更為古怪的是,蘇夜這個待罪之人,明明就站在大廳中,等待著刑堂的宣判,可實際上一切仿佛與他沒關(guān)系似的。
八大副堂主已經(jīng)展開了劇烈的辯論。
有的說,蘇夜身為新晉內(nèi)門弟子,剛?cè)肭嘣谱?,便不知謙恭,連殺四位外門內(nèi)門弟子,心狠手辣,必須馬上處死。
有的卻為蘇夜開脫,說方烈與三位內(nèi)門弟子都只是被蘇夜打傷,不是當場殺死,之所以死去是因為他們自己延誤了療傷,而且三位內(nèi)門弟子傷后還與別人起爭執(zhí),他們死不能全怪蘇夜,更為關(guān)鍵的是,他們之所以被蘇夜打傷,那是挑釁蘇夜在前,所以蘇夜就算有錯,也只是小錯。
八位副堂主可謂分成兩種陣營,你來我往,唇槍舌劍。唯有天刑真人陰沉著臉,始終不發(fā)一言。如此局面,可謂詭異。
蘇夜卻看懂了。
為他開脫的人其實是在維護蘇清霧,想整死他的人也是在向蘇清霧背后插刀。
這整來整去的,他蘇夜在這些人眼中,依然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棋子而已,真正在對弈的還是青云宗那些高層,那才是暗流洶涌的地方。
對于這些,他沒有絲毫興趣。
在他看來,世界很大,青云宗這座廟堂卻很小,等他從青云宗撈足了好處他就要離開了,這些爭端再兇猛與他又有幾毛錢關(guān)系?
眼下,最引起他在意的不是這些爭得面紅耳赤的刑堂副堂主,也不是隱而不發(fā)的天刑真人,更不是這刑堂大廳里的任何一個人,而是一尊雕像。
這尊雕像就立在刑堂大廳后方,雕像是一個身披黑色長衣手執(zhí)天刑尺面容冷峻目光嚴厲的中年男子。他立在大廳后方,卻有著一種非凡的氣勢,仿佛兩眼俯視著整個刑堂乃至整個青云宗,仿佛這一片山河都在他腳下。
這雕像不是別人,正是青云宗刑堂第一代天刑真人。
在青云宗,天刑真人是一個很特別的稱號,只屬于刑堂堂主,每一個成為刑堂堂主的人都會棄本名不用改稱天刑真人,一直到任期結(jié)束才會換回本名。
這是第一代天刑真人定下的規(guī)矩。因為這個規(guī)矩,使得天刑真人在青云宗有著獨特的地位,威嚴極重。甚至于每一代的天刑真人都還要兼任宗閣長老,在青云宗的地位直追宗主。
對于這些,蘇夜了解不深。
此時,他在意的卻是雕像中隱含的一股龐大的愿力,那是青云宗一代代刑堂弟子拜祭刑堂祖師形成的渾厚愿力。
愿力這東西神秘無比,傳說有著神秘的妙用。然而,世間能感覺到愿力存在的人卻幾乎沒有??蛇@東西對蘇夜而言,卻敏感無比。原因無它,他腦海里那塊神秘的殘玉就能夠吸收愿力。
想當初,在烏山猿猴族,蘇夜就是吸收了太古神猿雕像中的愿力,才突然擁有了“神猿翻天術(shù)”,愿力對他而言,不亞于就是一種可口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