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箏家庭條件極其一般,根本不能指望家里給她郵東西,反倒是她省吃儉用,從嘴巴里省出口糧寄回家。
好在隊里剛分了肉,她不好意思地切出二兩來,“阿姨這里沒什么好吃的,這些肉你們也別嫌少,熬點肉糜粥,比什么都補?!?br/> 安知夏點點頭,房頌言接過來笑著拉著妹妹鞠躬:“阿姨,回頭我們給也你送麻雀、野鴿子、田鼠,還有鳥蛋?!?br/> 拉著倆孩子回了灶房,安知夏熬了一鍋紅糖姜水,看著她們大口喝下發(fā)了汗。她手腳麻利地熱了六個包子,做了鍋雞蛋蘿卜疙瘩湯。
知道哥哥沒事,小丫頭們肚子餓得緊,狼吞虎咽地吃著,每人吃了倆包子,喝了兩碗湯,才瞇著眼沖她不好意思地笑。
房頌言搶著要刷碗,被安知夏拉著坐下,一人塞了一小把山楂干吃著消食。
不過幾個碗和一個鍋,她就著溫熱的水很快就洗刷完了。
瞧瞧倆臟兮兮的孩子,她重新燒了熱水,給她們好好洗了個澡,頭發(fā)用密篦子梳了好幾遍,涂上祛除虱子的藥,用棉被一一捂嚴實抱到炕上。
安知夏給她們又各自灌了一包板藍根,畢竟文中沒多久六歲的房頌言就發(fā)高燒沒挺過來。她生怕一個疏忽,人就被劇情君領走了。
倆孩子今天嚇壞了,這會兒吃飽喝足,又躺在舒服的被子里,眼睛都禁不住幸福地發(fā)紅。
“閉上眼睡覺吧,姐姐在旁邊守著呢,明兒早上我給你們烙油餅吃,配上辣蘿卜咸菜,喝小米粥,好不好?”
她們連連點頭,乖巧地閉上眼睛,沒多大會就打起了小呼嚕。
祁云蘭復雜地看著她們,嘴巴動了動,想起安知夏半點不吃虧的性子,到底是沒說什么。
陳思可更只是極為小聲模糊地嘟囔幾句。
安知夏側頭瞥過去,人家立馬蒙上頭,慫得不行。
想起倆孩子衣服里棉瓤已經(jīng)板結,還極薄,補丁歪八扭七地摞著。沒法拆洗,她便拿了些棉花和棉布悄悄帶上門去了灶間。
就著微弱的燈光,安知夏想了想孩子們的小身板,剪刀直接在布匹上咔嚓動起來。怕被人察覺出不妥,尤其她們的父親是文中大佬,她做得棉衣是純棉花。
最近她做活越來越麻利,消化了原主大半的技能。
一夜沒睡,等院子里有了聲響,她正好收尾咬斷線,揉揉酸疼的脖子。安知夏站起身略微活動下手腳,渾身骨頭發(fā)出脆響。
眼睛有些酸澀,她尋出滴眼液滴了兩滴,閉目養(yǎng)神一會,將棉衣拿回屋子里,放到溫熱的炕上暖著。
“你一夜沒睡嗎?”費箏揉揉眼睛聲音染啞地小聲問。
“過年的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又不需要下地干活,少睡一覺沒什么?!彼χf,額頭輕輕觸碰著孩子們的,并沒有發(fā)熱現(xiàn)象。她微微松口氣,見孩子們迷糊著要睜眼。
她輕輕地拍了拍,“天還早呢,再睡會,姐姐去熬粥?!?br/> 倆孩子又相擁迷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