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又有一點點的竊喜和迷茫,這或許就是周澤打車來到通城郊區(qū)一路上的感覺。
他缺錢,很缺錢,但他并不缺大錢,他需要大錢也沒什么用,至少暫時來看,是沒什么用。
因為死而復(fù)生,前世的糾葛,今生的麻煩,他需要一筆錢去解決,而后,則是從長計議,并非鋪張浪費縱情人生。
比如離開林家,雖說林晚秋很漂亮很有氣質(zhì),但他實在是懶得再回那個家了,大家又沒有肌膚之親,自己也沒真的享受過,看樣子徐樂那個貨也沒真的享受過,自然談不上什么虧欠;
所以說“拜拜”并沒有什么心理壓力。
但離開那個家,就得做好一些準備,自己得有容身之處,還得買一個質(zhì)量稍微好一點的冰柜,周澤不敢去二手市場淘弄淘汰下來的冰柜,萬一真出了什么問題自己躺里面睡覺結(jié)果把自己玩兒死了豈不是虧大發(fā)了?
錢!
做鬼,也需要錢啊。
但聽剛剛那個人給徐樂打電話的感覺,讓周澤又有些惴惴不安,徐樂一個現(xiàn)代都市贅婿的身份,窩囊到在家里任由岳父岳母蹬鼻子上臉,窩囊到和自己妻子分床睡,結(jié)果居然是一個隱藏著的黑道大佬?
好吧,這種畫面沖突感真的很刺激,也很符合美劇的畫風(fēng),牛逼的人物總有一個讓人覺得很普通的現(xiàn)實身份。
比如蜘蛛俠是一個中學(xué)生,超人是一家報社的記者。
那么,自己該如何處理這個局面?
把那幫如何處理掉?
周澤不想讓自己這個身份給“玷污”掉,因為這意味著無窮無盡的麻煩,現(xiàn)實世界里警方對自己的追查就已經(jīng)不是徐樂能夠輕易應(yīng)付的了,何況還有那個老者和無面女曾呼喊過的“會發(fā)現(xiàn)和會抓住你”的人。
有些頭疼,也有些不適應(yīng),但周澤還是來到了那個廢棄的小化肥廠。
化肥廠門口蹲著兩個人,一個穿著有些破舊的軍大衣,一個穿著便宜劣質(zhì)西服。
兩個人蹲在那里嘴里都咬著一根煙,正在吞云吐霧。
周澤給了車費,下了車,對方直接站起身,且主動走了過來。
“我們老大在等你?!贝┸姶笠碌娜顺谅暤?。
周澤點點頭,然后跟著軍大衣向里面走去,西服男則是繼續(xù)蹲在那里抽煙,像是在望風(fēng)。
走進去之后,周澤看見一個戴著金鏈子剔著光頭的胖子正坐在塑料椅子上自斟自飲,見到周澤過來,胖子馬上站起身,
“徐哥,你總算來了?!?br/> 胖子個頭很大,有一米八五,金鏈子很粗,顯得很浮夸,而且脖子那邊被金鏈子蹭出來的金粉更加浮夸。
“貨呢?”
周澤將手別在身后,十指輕微地交叉,這里只有三個人,把他們一起放倒問題不大,但放倒之后怎么辦?交給警察那豈不是自己也得被供出來?
自己私刑處理?代表月亮消滅他們?似乎也不好,以自己敏感的身份,如果隨意殺人,說不定會出現(xiàn)和隨意救人一樣的反噬,他不愿意輕易去嘗試。
“徐哥還是和以前一樣爽快!”
胖子擦了把嘴,然后伸手在周澤肩膀上拍了拍。
周澤嘴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沒將胖子的油膩大肥手給拍下去。
“來,這里!”
胖子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帶著周澤來到了后院的一個小庫房里。
走進去之后,
周澤瞳孔猛地一縮,
堆積得跟一座小山一樣的貨,上面蓋著黑色的油紙袋。
周澤以前沒做過違法的事兒,但清楚,這么多貨,按照法律來判定的話,足夠自己被來回槍斃幾百遍了,花生米兒能吃得胃脹。
“不光是通城吧?”周澤其實很想問,你們是不是剛剛從金三角搶劫了一個軍閥回來的?
“徐哥,這是當然的,通城還是太小的,這批貨,最終還是會以通城為跳板,流入上海的?!迸肿由炝藗€懶腰,“這次,咱們抓緊時間,趕緊把貨給消化掉,能賺一大筆了?!?br/> 周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為難道:“短時間內(nèi)很難消化掉吧?”
畢竟不是賣大白菜,你騎著個三輪車拿著個高音喇叭去喊。
“這個徐哥你放心,咱們只要把這批貨分給下面的人就行了,雖然沒咱自己賣利潤高,但勝在速度快,出貨有保障,等這批弄完,我們再去弄一批。”胖子不以為然道。
徐樂啊徐樂,你連販du集團網(wǎng)絡(luò)都構(gòu)建起來了,你可真是牛逼大發(fā)了…………
這樣子的一個大佬,居然被那個二貨為了搶三百塊給一棍子敲死!
“徐哥,你來看看,這批貨質(zhì)地怎么樣。”
胖子說著掀開了上面的油紙袋,
然后周澤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
因為他看到的不是堆積如山的毒p,而是一沓子書和光碟。
難道是在書的夾縫里?
“徐哥,拖你同學(xué)的福,這批貨拿到手很輕松,這些光碟都是熒幕上還在上映的熱門電影,我還特意多拷貝了幾個*****進去,這些盜版書和愛情小說,也是市面上暢銷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