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湘江雨瀝,冷風呼嘯,陣陣寒意,可曾聽聞?
憑湘江冷水,濯濯月影,絲縷情愁,誰又忍聽?
“此乃絕句也!”
臺下一眾富貴不由一聲驚呼。
一旁的王二也不由得瞪大眼睛,這書生如此高傲,過人之處竟如此了得?當真奇君子也!
寒柔循聲望去,這書生可為玉樹臨風英俊瀟灑,莫非?這書生當真聽出了這三千繁花雨曲中意?
寒柔望向滿座貴人。她一臉柔媚,歉笑道:“諸位,今日小女子身子些許不適,興許感染風寒,待明兒個日子,小女子再給諸位賠個不是?!?br/>
“寒姑娘這般女子,應(yīng)當好生歇息才是,莫要傷了身子。”
“對,今日我等雖未聽完姑娘一曲,但卻一睹姑娘芳容,足矣!”
臺下眾人各種噓寒問暖的話語,深怕這女子因沾染風寒傷了身子。
隨后,一眾人便是有秩序揚長離去,有說有笑,并沒有因為這寒姑娘攆人而感到雅興不適。
書生起身正要轉(zhuǎn)身離去。卻被一個女妓輕聲阻攔,她道:“公子,還請多停留片刻,寒姑娘想要再需公子解答一番?!?br/>
書生冷面嚴峻,道:“擇日。”
說罷,書生便是拂袖而去,不作片刻停留。
女妓見這書生惜字如金,寒姑娘可是那當朝太子都要惦記許久,這人竟然對于寒姑娘如此薄涼,那這書生來此地何意?難道只為那曲子?
女妓又連忙道:“寒姑娘說,公子如果想要聽完后面的曲子,今夜三更湘江上口?!?br/>
書生不言,徑直向樓下走去,一身素衣顯得如此高貴不可侵犯。
出了風月樓后,卻是見到丫丫蹲靠在一桃花樹下打盹,雙手還將竹簡抱在懷里。
這季節(jié)剛好是桃花盛開之時,似霞似玉,迎風引蝶。
書生慢慢走了過去,笑而不語,不打擾。
半個時辰后,丫丫睜開惺忪的睡眼,望著眼前素衣之人,立馬站起來,歉笑道:“對不起小先生,丫丫睡著了,您的竹簡?!?br/>
說罷,將懷里的竹簡遞給書生,后者接過。
“嗯?!?br/>
書生惜字如金,右手背后,抱著竹簡便是離去,不再多言。
桃花樹下,丫丫哼道:“看你衣衫依舊整潔并未做行房之事,想必也是潔身自好之人,怎就如此薄涼?”
在一旁的一位衣衫襤褸老人聽到這話便不快了,他道:“你這小丫頭,那書生看你瞌睡不忍打擾,足足待你半個時辰,你還如此調(diào)侃人家?”
丫丫聞言,百感交集,一臉無辜。
書生來到一家酒樓——紫金樓。
酒樓些許簡陋卻顯得干凈,在一側(cè)還有著一個馬棚,一匹白馬異常顯眼,四肢健壯有力,兇猛無比。書生瞥了一眼這烈馬,嘴角輕笑。
小木桌小草席,不見小二招呼,自己便隨意找了個靠窗位置便是席地而坐,竹簡輕放木桌上。
店小二見來了客人便小跑過去,歉笑道:“客官,不好意思,今兒比較忙,您吃點什么?”
書生瞥頭看向另一邊,同樣一個身穿素衣的男人,面容俊俏,一雙黑亮的雙眼燦若星辰,只見他自顧自吃肉,不飲酒。
書生望著那人,道:“跟他,一樣?!?br/>
店小二看向這書生望去的位置,愣了愣,又問道:“三兩牛肉,二兩燒酒?”
書生點頭,不言。
“好勒,客官,稍等!”
說罷,這店小二便是小跑進廚房安排后廚開始忙活。
片刻后,小桌上酒肉俱全,書生拿起筷子便是夾了一塊牛肉進嘴,細嚼慢咽,燒酒入喉。
在這時,這酒樓外卻傳來浩浩蕩蕩的馬蹄聲,想必也是那西王武侯出軍凱旋歸來,畢竟這西王城屬于大夏邊城,有些惡徒妖怪也屬正常。
可這馬蹄聲并非西王武侯凱旋,而是那大夏王都丞相雪海沉獨孫女兒雪素素。
片刻后,這剛剛十八出頭的小女兒雪素素便是穿著一身戎裝出現(xiàn)在這小酒樓里。
一眾軍隊百十來人,各個人高馬大身強體壯,一身銀盔銅甲,散發(fā)出陣陣戰(zhàn)場男兒雄兵熱血氣息。
雪素素一身戎裝,雖說一個小女兒穿成這般有些不妥,但依舊能看到這小女兒臉上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一般,一雙桃花眼清澈明亮。
這酒樓里的一眾人不敢吱聲,酒也不喝了,肉也不吃了,畢竟這百十來人的軍隊也屬實嚇人,大家都是平明百姓,誰不提心吊膽深怕把這些人得罪?
而這一眾人當中,卻是有著一個男子在躲避著什么,將腦袋瞥向另一邊,不看這小女兒一眼。
書生自然也察覺那人異動,笑而不語。
突然,雪素素指著那人,揚聲大喊:“表哥!就是他!”
說罷,身后一個武裝到牙齒的男子聞言,便是看著中間一個位置,那男人一身素衣長發(fā)披肩,瞥著腦袋看向一邊,這才看不清面孔。
雪素素指著那人,又是大喊:“就是他摸我屁股!”
眾人咂舌,一臉驚訝看著那個素衣男子,兄臺厲害,不過這貌似摸出大事了!
素衣男子見事情敗露,也不掩飾,起身望著雪素素,正經(jīng)道:“姑娘何出此言?小生向碧山深處乃尋花問柳,可從未做過摸人屁股這般茍且之事?!?br/>
說罷,還拱手行禮,君子之風。
書生淺笑,這花仙花紙衿依舊風流,竟然把嫖妓跟這小女兒相提并論,還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越素素見這人死活不承認,還把嫖妓說得這般清新脫俗,頓時惱羞成怒,大叫道:“打死他,就是他摸我屁股,還掐我…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