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磚蓋瓦筑的小樓拔地而起,青石砌成的官道已經(jīng)踏滿行人,有的背包拿劍江湖俠客裝扮,有的一身錦繡長袍富貴王臣裝扮。
灶紅狗望這摩肩接踵的人群,卻是懵了,雖說那書生磕磣寒酸了些,但至少那書生也給自己吃的,現(xiàn)在自己跑出來上哪里找吃的,難道又去偷?
灶紅狗小腦袋埋下去嘆氣,腦袋里除了想姐姐還是想姐姐。
“咦?這誰家的狗,這么特別?”
只見,一個穿著綠衣的丫鬟看著灶紅狗一臉驚訝。頭一次見到這狗不長毛長鱗片,還長角,頭頂竟然還有白毛,讓這丫鬟很是疑惑。
這丫鬟前面的一女子聞言,也回頭疑惑看著灶紅狗。
這女子一身白衣素錦,外批淺白色紗衣,黑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奇巧遒勁的筆墨山水,充滿一股儒雅氣質(zhì)。紗衣一直延伸到腳踝,一根黑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整個人窈窕身段盡顯,帶著些許柔媚,卻又帶著一絲冰冷。
華春樺語氣平淡,道:“走了玉兒,我們趕時間?!?br/>
丫鬟玉兒聞言,回過頭望向華春樺,祈求道:“郡主,我們把這狗帶回去好不好?”
華春樺點頭,笑道:“行吧,正好給父親燉狗肉補補身子?!?br/>
灶紅狗聽到這不似玩笑的話語,一雙赤紅大眼瞪得老大,條件反射下微微后退兩步:臥槽,我竟然會被當狗燉狗肉補身子!
不知不覺,灶紅狗已經(jīng)退到這馬蓬墻角,四肢打顫,“吼吼吼!”
聽到這叫聲似哀求,又似無辜,華春樺輕笑,道:“這狗果然不簡單,興許是傳說中的妖獸,玉兒,帶回去吧!”
玉兒點頭示意明白,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素手呈龍爪一般扭曲,面容逐漸變得邪惡,宛如一個四十婦女摧殘一個無知少年那種……就是那種感覺。
灶紅狗四肢打冷顫,一雙赤紅瞳孔瞬間放大,這個女人比那長公主還要可怕,恐怖如斯!
“吼吼吼!”
灶紅狗打算做最后的反抗,齜牙咧嘴做出一副惡犬模樣,不過四肢依舊在發(fā)抖,甚至一雙大眼睛還淚汪汪的。
突然!灶紅狗只感覺離開了地面,愣了愣神,便是瘋狂伸胳膊蹬腿,試圖逃命。
而抓住灶紅狗命運后頸的玉兒一臉微笑,在別人眼里,這丫鬟笑起來跟這郡主一樣窈窕有姿,不過,在灶紅狗眼里,這微笑就是吃龍肉不吐骨頭的惡鬼。
怕?。∵@小家伙還是個孩子?。≡诮?jīng)歷瘋狂反抗后,興許是感到疲憊,灶紅狗不再折騰,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灶紅狗滿臉滄桑:算了,我累了,愛咋咋地。
在這時,有一個男子出現(xiàn)在這兩女眼前,灶紅狗見那人真是老淚縱橫,一雙赤紅大眼含情淚涕。
這男子滿頭長發(fā)凌亂不堪,昂首挺胸駐立,雙眼帶著朦朧睡意,似乎昨夜縱欲過度一樣,右手還時不時搖搖折扇,左手背后,一身布衣些許縫補,腳上穿著破草鞋,腰間布條扎緊還撇著竹簡。這一副書生打扮的男子,除了那陳二狗還能是誰?
陳二狗神態(tài)漠然,不可置否,道:“兩位,可否將我家狗兄還于我?!?br/>
華春樺愣住,這人…難道是個傻子?
玉兒也愣住,這人對著馬蓬說話,難道眼睛長歪了?
灶紅狗嘆氣,這陳二狗只要剛睡醒就分不清東南西北,見誰都說話。
周圍一眾行人不言語,這人是個傻子,別搭理他。
片刻后,沒聽到答復,陳二狗皺眉,向那馬蓬走去,對兩匹黑馬拱手說道:“兩位,那狗兄可是在下唯一的知己,你……”
話沒說完,那黑馬前腿一蹬,腦袋直接向陳二狗胸口撞去。顯然,那黑馬都看不下去這書生的瘋言瘋語。
“砰!”
陳二狗只感覺胸口一股熱氣上涌,頓時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倒在地上后嘴角流出殷紅,折扇握在手里便是昏了過去。
一眾路人也不由咂舌,這傻子跟馬說話,結果還……
被玉兒提住命運后頸的灶紅狗見狀,內(nèi)心焦急不安,開始瘋狂掙扎,腦袋用力往后一撇,張開大嘴,露出尖牙利齒欲想咬這玉手一口,但無論如何也撇不過去,只能咆哮,“吼吼吼!”
玉兒見這可愛的小家伙竟然露出這般惡犬模樣,也不由愣了愣,在她失神下被灶紅狗掙脫出了手心。
得到解脫的灶紅狗邁開步子,便是向暈過去的陳二狗迅速跑去。
到了陳二狗身前,看到他嘴角流出了血跡,毫無置疑,這是內(nèi)傷。
一雙大眼已經(jīng)淚汪汪流下眼淚,上前用頭頂小角頂這書生腦袋,似乎想要用自己柔弱的小身板扶他起來,四條小腿竭力支撐著,但這小家伙又如何能做到,“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