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價值被利用殆盡后,蕭玄睿將她丟入冷院,任她自生自滅,再也沒有看過她一眼。
她被困在這四方院里,不知年月幾何——
疼她的二嫂,偷偷跑到王府想要接濟她,被王府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一腳踢到了肚子。
二嫂那時已經(jīng)快要臨盆,那一腳下去一尸兩命。
之后,他又讓人撩撥離間她與母親的關系,母親與她斷絕母女情分。
最后母親抱著小五,絕望地跳井自殺。
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是蕭玄睿在謀劃,在布局,為的便是將云家所有人,殘忍的推入地獄。
嗡的一聲,腦袋猶如針扎般的刺痛。
云鸞大汗淋漓地睜開眼睛,猛然坐起身來。
她有些恍惚地望向四周,這才驚覺,剛剛那一切皆是夢境,她真的重生了,真的回到了三年前。
想起夢中那一幕幕,她的氣息紊亂至極,滔天的恨意在心中翻涌。
她恨不能活撕了蕭玄睿和尹白蓮那兩個畜生。
突然,幾道竊竊私語聲,從外面?zhèn)魅胨亩稀?br/>
“娘,父親今天能求來賜婚圣旨嗎?”
“應該可以,這些年,你們父親從未求過皇上什么。”
求婚圣旨?父親已經(jīng)上朝入宮了嗎?
云鸞呼吸紊亂,手指緊握成拳,眼眸猩紅一片。
她連忙掀開了被褥,赤腳下了床榻。
誰知,剛剛站起身來,她的腦袋便傳來一陣暈眩。
她呻吟一聲,身子一歪又跌倒在了床上。
內(nèi)室的動靜,驚擾了外面的人。
劉氏帶著三姐云傾,連忙奔入內(nèi)室。
她們將云鸞攙扶起來。
劉氏滿眼都是擔憂地看著云鸞:“鸞兒,你這是干什么?你身體還很虛弱,趕緊趟回床上繼續(xù)養(yǎng)著。昨夜你發(fā)了一夜的高燒,這到了天亮才好不容易好轉?!?br/>
云鸞一陣恍惚,她緊緊地攥著劉氏的衣袖。
“母親,帶我去見父親,我不想嫁給睿王了……”
劉氏蹙眉,滿眼不解地看著云鸞:“鸞兒,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滿心期許,能夠嫁給睿王嗎?你父親好不容易松口……他剛剛出發(fā)入宮。”
云鸞有些氣息不穩(wěn),紅著眼睛,鄭重其事地看著劉氏。
“母親,我想過了,父親說的沒錯,睿王不是我的良人,從前我年紀小不懂事,看不懂這一點,如今大病一場,我全都想明白了?!?br/>
劉氏一怔,她眼底滿是詫異。
“鸞兒你怎么胡言亂語呢?莫不是病糊涂了?”
她說著,便伸手摸了摸云鸞的額頭。
溫度正常啊,熱度已經(jīng)退下去了。
云傾滿臉擔憂地看著云鸞:“小四,你沒事吧?”
云鸞搖了搖頭,她現(xiàn)在根本沒時間,向她們多做解釋,不理她們異樣的目光。
她朝著外面大聲喊如春。
如春疾步跑了進來:“小姐。”
“趕緊讓人備馬,我要去宮門口,攔截父親……”云鸞撐著頭部的暈眩,慢慢地站起身來。
如春有些遲疑,云鸞低斥一聲:“怎么?還不去辦?”
如春的身子一抖,很少見小姐這么凌厲的樣子。
她連忙低聲應了,頭也不回地朝著外面跑去。
云鸞扯了一件外衫,裹在身上,步履不穩(wěn)地朝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