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去小吃街買了好多小吃,準(zhǔn)備回酒店邊追劇邊吃。
她要跟前臺換一間馬爾代夫主題的,結(jié)果被訂走了,只好在剩下的主題中選了一個海底主題房間。
她提前預(yù)定了馬爾代夫主題房間,交了一個月的押金,然后拎著小吃去了自己的房間。
海底主題房間大概是個蜜月套房。
不僅滿墻會動的電子版粉色水母,還有一個的貝殼形狀的浴缸橫在房間正中央。
衛(wèi)生間是用扁扁的玻璃魚缸圍成的,里面是透明的水,幾只辨不出真假的小魚在里面游動,完全遮不住衛(wèi)生間里的景象。
外間是仿石頭的沙發(fā)和餐桌,里面是一張淺粉色貝殼床,床上還有兩只藍(lán)色小海豚布偶。
蘇桃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去換回早上的南極主題房間。
想了想,算了,就先將就一晚吧。
蘇桃隨手關(guān)上門,卻沒聽見門落鎖的聲音。
她回頭看去,一只手正抵在門上,將門推開,袖口是熟悉的白金鑲邊鉆石紐扣,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盡顯在眼前。
蘇桃一向平靜的臉上有了裂痕,小鹿眼驀然瞪大,因這個不速之客蹙了眉。
門被驟然關(guān)緊,謝瑾漆黑的鷹眼此刻已經(jīng)泛紅,仔細(xì)看去,能看見里面布滿的紅血絲。
他的視線落在蘇桃手里的小吃上,暗啞的聲音帶著斥責(zé),“就吃這些垃圾食品?”
蘇桃下意識將小吃藏在身后,隨即想到什么,又坦然將小吃拿了出來,反問他:“你怎來了?”
謝瑾環(huán)顧了一圈房間,最終看向蘇桃,黑眸透著疲憊,“不讓你回家,你就真不回家了?”
蘇桃面色一滯,突然覺得很可笑,他不讓她回去,難道她還要跪下求著他回去?
何況,她都已經(jīng)放下他,準(zhǔn)備離開了。
“我以后都不會回去了,我留在那里的東西,你可以都扔掉。辭職申請我已經(jīng)提交給人資金總了,不論你招不招新人,30天后我就自動離職?!?br/>
蘇桃溫和的聲音此刻聽起來特別刺耳。
他走上前一步,一手抓住了她只有巴掌大的小臉,捏住了她的臉頰兩側(cè),抬起她的下顎,強迫她看向他。
“小桃子,”他的暴躁有些筋疲力盡,像是遲暮的梟雄,想提劍卻無力,“不怕我生氣嗎?”
她以前最怕他生氣了,只要他一暴躁,她就想辦法安撫他。
后來好像安撫他也挺容易的,只要拉著他的手,笑著看他一眼,他就能平靜下來。
再嚴(yán)重的情況,也沒有一個吻解決不了的。
她就像一個滅火器,他一竄出小火苗,她就馬上熄滅它。
但滅火器也有火的時候呢?
他只會選擇性忽略,認(rèn)為她從來不會發(fā)火?;蛘吆唵未直┑刈屗犜挘瑥膩聿辉谝馑母惺?。
她也曾有哄不好的時候,他就會塞給她一塊蜜桃糖。
不知道什么時候給了謝瑾錯誤信息。
他以為,只要她不開心,塞給她一塊蜜桃糖,就會把她哄好。
其實每次她不是因為糖才被哄好的,是因為他塞糖的舉動,讓她知道,他想哄好她。
她不愿意看他為難,卻成了他不重視她的理由。
沉浸在過去回憶里的蘇桃嘴里猝不及防被塞進(jìn)了一顆糖,蜜桃味的。
真是想什么來什么,接下來他一定會跟她說,聽話。
他哄她都是有固定套路的。
“聽話?!?br/>
蘇桃露出蒼涼又不失禮貌的假笑,簡直想給他這波配合鼓鼓掌。
蘇桃趕不走他,又打不過他,只能選擇無視他。
自己吃自己的小吃,追自己的劇。
小丸子還熱乎乎的冒著熱氣,她吹了吹,香氣四溢。
她張開嘴一口吞下,鮮香脆軟的口感在齒間流轉(zhuǎn),配上一口冰涼的可樂,幸福感飆升到爆。
“咕咚”一聲在手機電視劇的嘈雜聲音下,依舊清晰穿進(jìn)蘇桃的耳朵里。
她遲疑地看向距離她一臂的距離,坐在她斜前方的沙發(fā)上的謝瑾。
他抿了抿泛白的嘴唇,掩飾性地移開目光,黑著臉,保持著唯我獨尊的坐姿,以堅決不妥協(xié)的姿態(tài),再向蘇桃示威。
他剛剛非要她跟他出去吃飯,她堅決不肯,這會兒可能是餓了。
蘇桃舉著竹簽,上面還有一顆沒吃的小丸子,有點于心不忍,伸出手去,小丸子正好到他嘴邊。
舉了半分鐘,胳膊有點酸,他始終沒張口,但視線卻頻頻落在那顆丸子上。
他還在等她妥協(xié)?
蘇桃一陣無語,她正準(zhǔn)備縮回手時,小丸子被一口咬住,三兩口就被他吞食進(jìn)腹。
吃完還略帶嫌棄地用拇指擦了下嘴,恢復(fù)了唯我獨尊的坐姿。
蘇桃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這真是吃飽了就罵廚子的典范。
蘇桃追得劇不知不覺就看完了,小吃也吃得七七八八了,打了個哈欠,一看時間,都晚上十點多了。